夏普乐点了点头:“是的,四川新军无论是总兵力、战斗力和武器装备等方面,都根本无法与将军统率的边防陆军相比,这也是新军中的高级军官非常忌惮将军的最主要原因,不过幸运的是,新军中的低级军官中一半以上支持你,这些情况我们都很清楚,只是……”
萧益民心如明镜,笑着道:“我终于知道你担心什么了,我亲爱的朋友,请你不要用英勇顽强、纪律严明的德国陆军的标准来衡量我们,中国与德国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说是封建割据时代也不为过。作为统领四川所有军队的军政部长,我完全有资格、也有能力命令四川新军义无反顾地冲上前去,哪怕那些将领对我本人有什么意见,都不得不在四川民众的注视下到第一线去战斗。
“我确信,这一仗打完之后,四千万四川民众从此就会看清楚,究竟谁才是能真正代表他们利益的人,什么样的军队才能保卫他们的家园!诸位,在此之前,我需要沃茨先生等人留下十五天时间,只要十五天,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我们都知道你对沃茨先生和他的研究小组非常信任,他们推迟十五天离开完全没问题。”布莱恩非常大度,可他搞不清楚萧益民哪里来的如此强大的自信?
大家与萧益民碰了一下杯,稍事休息,总领事富迭庚还是忍不住提问:“萧,也许我的问题很不礼貌,可我非常好奇,很想知道沃茨先生和他的研究小组在短短的十五天时间里,能为你提供什么帮助?当然,如果涉及到军事机密,请你不要顾及我的无礼。”
萧益民摆摆手,表示没关系,这才解释道:“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信任在座的所有人。之所以留下沃茨先生等人,是需要他们在十五天时间内,将我们军火库中的三千支毛瑟长步枪,全部改成适合骑兵用的短步枪,也就是锯掉600MM之外的多余枪管和30MM枪托,再把冲压钢板制成的枪托护板固定上去,我的骑兵团和突击营迫切需要这种武器,以便更好地适应四川南部的多山地形。”
晚宴过后,萧益民看看表,站起来就要告辞,布莱恩和夏普乐抓住机会紧急商议,最后一起向萧益民提出请求:跟随萧益民一起到前线去,全程观察中国现代历史上真正意义的大规模热兵器战争。
在两位德**人眼里,武昌新军暴动之后,历时两个多月的新旧军队断断续续的交战,以及双方先后投入的兵力和运用的战术,都不值一提,唯有尽数装备德国现代武器、利用先进军事思想严格训练的四川边防陆军,与大部分装备德国武器、号称中国最强军队的滇军之间的战争,才能jī发他们的热情和兴趣。
最重要的是,川滇之间将要发生的战争规模庞大,双方的兵力相加突破三万人,属于真正意义上的战役,而且这一战不但关系到中国西南数省未来的政治格局和发展走向,也关系到德意志帝国的切身利益,如果错过的话,将是布雷恩和夏普乐的严重失职。
萧益民略作考虑,爽快地答应德方的请求,他也想看看,作为德国陆军中的佼佼者,布莱恩和夏普乐会有何表现?
再一个原因就是,等到欧洲的战火熊熊燃起,想必德**队也不会拒绝他萧益民派出的军事观察团。
返回家里,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觉的萧益民顿感疲惫,匆匆洗个澡就倒在chuáng上,很快进入梦乡。
晚风习习,萧公馆主楼二楼宽大的卧室里一片寂静,柔和的昏黄光线印在洁白的窗纱上,纱帘随着风儿的吹动,变幻着mí离图案。
头发仍旧湿润的萧益民睡得很沉,爱妻易真颖痛心地注视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等他气息平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才用修长的十指,轻轻按摩他的头部。
她不知道自己的男人为何官当得越大就越劳累,也不知道自己的男人每天累死累活都为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心里隐隐作痛,爱得越深就越发心酸。
只有这个时候,自己心爱的男人才有了点以前那副脆弱可怜的孩子mō样,其余时候,他似乎总是一副顶天立地、挥洒自如的样子,让人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很多时候,易真颖恍惚感觉自己男人不是二十三岁,而是三十二岁。
此时的萧益民真的很累,但累得非常的满足和舒心,纵有天大的困难,也无法撼动他不断进取的坚定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