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终究是他自欺欺人,当他的药瘾第一次发作,当她以此为筹码威胁阿韶为她灭云琅,把云瑜给她抓来。
他才幡然醒悟。
一个不爱你的人,哪怕你把心挖给她,把命交给她,最终得来的也不过嗤笑,何其可悲,又何其可笑。
“霁月世子来我诸暹怕不只是单纯为朕贺生,是瑜皇派你来找朕的吧!”
闭眼一息,卫皇将所有的爱恨过往全部抛逐,又恢复那个平静的卫皇。
而今去回忆,不过是又一次刨开他那血淋淋的心,看见他这失败的一生。
云霁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敛回目光,也转回了看着窗棂的姿势。
“云霁此来,为与卫皇一场交谈,当年大秦灭亡那夜场景想必卫皇至今记忆犹新,饿殍遍野,冤魂环伺…”
屋外,一抹粗重气息突现,难以压制。
只听得‘大秦灭亡’这四个字,苏娆的气息便压不住的外露了一息。
虽刹那消没,只是那双桃花明眸的四周又一抹赤色缠绘。
支撑着身躯的柔荑更是一把捏了那横梁柱子,直接捏出了五指印记。
“至而今,三国休养生息,和睦共处,国泰民安,百姓皆安居乐业。
一但容皇后发起诸暹与云琅两国之战,那平静的三国关系就会被打破。
那场杀戮会在诸暹和云琅两国中再现,满地尸骸皆是诸暹和云琅两国子民。
卫皇乃一国仁君,曾亲身经历过那一场杀戮的残酷,那可乃卫皇所愿。”
淡然平缓的声音,云霁只是向卫皇陈述着一个一但战争爆发后的惨象。
“云霁的皇伯父,他不愿战事再起,更不愿是因根本不存在的爱恨。
皇伯父所爱之人自始至终只有瑶姨一人,对容皇后,皇伯父从未爱,更未故意招惹,让容皇后心生错觉。
容皇后也非是真心喜爱云霁皇伯父,只是她难以接受被皇伯父拒绝,她的高傲不允许她被任何人拒绝。”
此一番言,又将容皇后一人的爱恨说的通透。
瑜皇从来就没有招惹过容皇后,更没有对容皇后有过任何一点让其产生爱意的错觉。
这些年来容皇后的因爱生恨,只是她自己的自欺欺人,她高傲而不甘的心理。
两番言语后,云霁方才拿过桌上杯盏才又一口抿茶,等卫皇的答复。
卫皇沉默一息,才一句:“皇后对瑜皇的恨是爱也好,是她自己不甘的心理也罢,而今都已与朕无关。
朕如此一副残躯,不过苟延残喘,自身尚且难保,又何以去顾及天下。”
戴好斗篷,卫皇起身告辞。
“霁月世子德善爱民,心系天下苍生,云琅有此惊才,是瑜皇之幸,而我诸暹,阿韶虽勇,却不及世子,我乃阿韶兄长,只想护他安然,至于皇后,朕管不了,也难以管。”
步履动,卫皇就要离开。
“若鄙人能让卫皇安然,卫皇可愿与世子一同为这天下谋得一份太平。”
就在卫皇一脚踏出门槛时,竹先生的声音竟从内室传出,他能救卫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