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兹小张，请换张唱片，我昨天刚买的。【】道：“音乐很轻松，你看这舞好学吗”</p>

王卓然眨了眨眼睛，又认真地观察了片刻，才不太确定地说道：“总得多练几回吧再说，这大庭广众的”</p>

“大庭广众的也没什么。”金婉珍有些不满地嘟囔道：“不和外人跳呗。那么封建可不好。”</p>

“那，那我好好看，好好学。”王卓然不是傻子，也听出了金婉珍的话外之意。</p>

“嗯，我觉得舞技还是次要的，主要是两个人的配合。”金婉珍以女人的细心看出了些门道，品评着：“跳得好的一方要照顾另一方，互补互让，才能够和谐好看。”</p>

内在的旋律确实比高明的舞技更重要，陌生的舞伴也要试探磨合，才能和谐一致流畅自然。</p>

一曲结束，艾米丽还没完全从痴迷中醒来，讲起话来汉语中夹杂着几句德语，发出娇滴滴的声调，不住地嗬嗬地笑。她觉得兴奋地透不过气，觉得口渴，挽着陈文强走到沙发边，拿过自己的杯子，一气全都喝完。</p>

“少喝点酒，别又喝醉了。”陈文强善意地提醒着。</p>

艾米丽笑着，胡乱摇了摇手，一下子坐在沙发里，由于愉快而发光的亮眼睛望着陈文强，“你跳得真好，我想，你一定和很多姑娘跳过，参加过很多舞会。当然，是在中国以外的地方。”</p>

呵呵，陈文强淡淡笑着，并没给予直接的回答。停顿了半晌，他伸手指了指屋内的人们，说道：“看吧，你这么一闹，大家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不如这样，咱俩再跳一曲，动作简单点，让他们看清楚。然后，你教男的，我教女的，这才热闹。”</p>

“好啊”艾米丽从客串侍者的阿火盘中端过一杯饮料，边喝边对陈文强的提议表示赞同。</p>

快活的气氛又增加起来。</p>

陈文强和艾米丽演示了一遍简单的舞步，没有过多过快的旋转，更接近于自娱性跳法，类似于慢走的步伐和改变体位更容易让人学会。</p>

随后，陈文强开始邀请其他舞伴，艾米丽则把一个一个面红耳赤的腼腆男生拉下“舞池”。在音乐声中，始终有两对舞者在穿梭旋转进退</p>

金婉珍开始有一点心跳，但很快心就不乱了。随着音乐的节奏，左右摇曳，脚步滑动，陈文强与她身体的接触恰到好处，既不重，却又能不时引导她。生硬逐渐变得自然。脚也合上了拍子，手时而握在一起，时而分开，眼睛时而低下去，又时而对望。</p>

“对不起，对不起。”王卓然连声道歉。</p>

艾米丽却没有因为被踩了脚而生气恼怒。把他的手重新放在自己的腰上，微笑着鼓励他继续，“不要急，不要快，慢慢地走，自然一些，就象走步一样，方向是由你掌握的，扶着我的腰的手可以给我指示。对。不要低头，要抬头看着。”</p>

陈文强可以主导，可以迁就女生的羞怯和忸怩，艾米丽的难度则要大上一些。而陈文强确实没想到她会那样的耐心，那样的宽容，那样的热情。</p>

直到外面的鞭炮声响得象打仗，“舞会”才算告一段落。从众人的动作和表情来看，虽然还有些不自然。但很可能已经喜欢上了这种新潮的活动。</p>

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了上来，虽然一直没停嘴地吃吃喝喝。都不感觉到饿，但这是春节必不可少的程序，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要吃上几个。</p>

然后才是真正的拜年，这些年轻人既是陈文强的雇员，在某些方面也是他的学生弟子。</p>

陈文强笑着接受众人的新年贺辞，却发现少了一个人。他发出的邀请不是一对一的，而是当众宣布的。或许是人家有过年的去处，并不想来这里凑这个热闹吧陈文强只是稍有些纳闷，但却并不是太在意。</p>

聚会到这里便算是结束了，陈文强安排马车将众人送回宿舍。屋子里狼籍一片，但却安静下来。</p>

“不用守夜，太辛苦，可以休息了。”陈文强打了个呵欠，对艾米丽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