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要把琉球纳入大明疆域也很容易。因为,一个在防务上要依靠别人的国家,在知道影响自己的安全的决定前,最多能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仅供参考。更有可能的是,只有在既成事实之后。才被告知一些情况。
当然,现在要吞并琉球还为时尚早,但大明注定要在世界舞台上扮演一定的角色。目前的行动对于一个大国来说,并不是什么特权,而是一种责任。
尚贞当然不知道朱永兴的最终打算,对于大明尚未恢复原便能出兵助琉球复国,可谓是感激涕零。立即表示将负担明朝驻军的粮饷,三千人有点少,最好是再多些。因为琉球是个群岛,有大小岛屿五十多个,小的先不用管,两个最大的岛屿——冲绳岛和奄美大岛却必须驻兵防卫。
“三千水陆兵将足矣!此番战后,萨摩藩定无再战之力,世不必忧虑。”顾锡畴相当自信地让尚贞放心。
海岛作战,水师为先,凭萨摩藩的那些小战船,多的不过七八门炮,少的不过一两门,明军留下二十余艘战舰,足以对付了。何况还有英国人,嗯,英国佬最好还是打着明军的旗号,不要过于刺激倭国幕府为好。
……………
海面上漂满了碎木、尸体,五十多艘大小倭船与明军舰队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或者,应该说是惨烈,惨的一边自然是倭人。
十多艘明军和英国的战舰以战列线排开,依次用侧舷的火炮猛烈轰击,整个海面上顿时被硝烟笼罩。倭船也有火炮,但射程不如明军和英军,还未驶近,已大半被击,或有穿透船体而过的,或有砸桅杆的,或有击甲板,不时有船冒起火光,或者摇晃着下沉。
面对明英联军如此凶猛的炮击,倭军只能硬着头皮猛冲而上,寄希望于驶近本方火炮射程,或是进行接弦战斗。倭军的船首上都绑定了削尖的粗木,勾索,便是用来冲撞和勾住对方战船的。
明军战舰却不如倭军所愿。他们不断地拉开距离,一边用远射程的火炮杀伤敌人,一边将其引得更加远离海岸。
炮弹呼啸着飞过来,水柱在周围一个个升起,船在剧烈摇晃,萨摩守岛津家臣桦山重年用力把着桅杆。才勉强能在甲板上站立。他怒目圆瞪,望着远处在烟雾喷吐火焰的敌舰。那仿佛是一只只怪兽,在烟雾隐现,将一颗颗死亡的炮弹毫不留情地射过来。
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军事打击,萨摩藩是严重缺乏准备的。首先是冲绳,然后是奄美大岛,驻琉球的近两千藩兵在明军迅如雷霆的攻击下崩溃瓦解。等萨摩藩得到消息,明军舰队已经逼近了鹿儿岛,也就是萨摩藩的家门口。并炮轰其港口。
出战是不用考虑的,敌人虽然船坚炮利,却只有十多艘战舰,以五对一的数量优势使萨摩藩守岛津继丰对获胜有着很大的信心。于是,曾经率兵征服琉球的岛津家大将桦山久高的儿桦山重年带着建立功勋的渴望,集合了萨摩藩的几乎全部战船,出海迎战了。
但战斗的进行却使桦山重年既愤怒又感到无奈,已经损失了十余艘战船。却连敌人的边儿都没有碰到。
“轰!”的一声巨响,桦山重年看到旁边的一艘战船被炮弹击。甲板被炸毁,这艘船在海水打着转儿,再也无法跟随他继续冲击了。
继续吗?桦山重年咬紧了牙关,他不能带着失败的耻辱回去,与其这样,倒不如战死更光荣。直到他突然发现。敌人隐藏了实力,二十余艘战船已经切断了他们的退路,而这支几乎是萨摩藩所有战船组成的舰队更是远离了海岸和港口。
炮火还在持续,明军军舰突然迅速而准确地调过右舷,飞也似地发出了一排毁灭性的炮弹。
主桅杆被炸断。倒在甲板上摔得粉碎;桦山重年带着他的期望和失望,躺倒在甲板上一命归西;他的一条腿被炸断,以一种凄惨的姿势倒卧在血泊之。
失去了指挥,没有了退路,在明军的两面夹击,萨摩藩的海军终于走到了穷途末路。
高大的船舷象城墙一样横在倭人当面,火炮近距离的发射葡萄弹,一排排的明军士兵倚舷而射,将密集的弹雨射向倭船。倭船的甲板上一片狼籍,到处是血污和尸体,
沉没,打转,冒烟,起火,战斗已经成了一面倒的屠杀,海面上漂满了碎木、尸体,以及拼命挣扎的倭人。
争取以一次决定性的战斗重创或歼灭萨摩藩的水上部队,从而掌握制海权!建平伯郑瓒绪收回了望远镜,圣上交代的应该算是完成了。萨摩藩失去了水上力量,便无法对琉球构成威胁了。至于那些小岛屿上的零散驻军,除了增加矿山里的免费劳力外,还有什么作为?可惜的是,圣上暂时不准直接攻上倭人领土,以免幕府恼羞成怒,使战事拉长。
“伯爷。”一个郑氏族人在旁边不无忧虑地提醒道:“此战过后,催讨老侯爷的存银,倭人会不会从作哽?”
郑泰长期掌管郑氏集团的东西洋贸易,握着财政大权,但其初期对反清复明大业有些丧失信心,又曾反对郑成功出兵收复台湾。所以,郑泰在日本长畸暗地里存银数十万以备后路。
郑经杀了郑泰之后,发现这笔款项,便向倭国催讨。而郑瓒绪以郑泰嗣的名义,也向倭国提出了同样的要求。现在倭国尚未商议妥当此笔款项应归谁所有,军事打击萨摩藩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郑瓒绪也是心里没底。
“圣命难违,难道为些钱财,便要推拒抗命不成?”郑瓒绪摆了摆手,说道:“存银的凭据、堪合又皆在我手,倭国若是赖账不还,恐怕信誉尽失。要知道,于长畸存银的可不只是咱们一家。”
“赖账嘛,倭人倒是不敢。”族人苦笑了一下,说道:“就怕他们拖延。伯爷您想,老侯爷存银时日很久了,长畸经手之人多有离任。若是倭国以此为借口,要厘清头绪,可就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收回存银了。”
郑瓒绪眯起眼睛想了想,冷笑一声,说道:“那便奏明圣上,请圣上拔调大军征讨倭国,为我等作主。嘿嘿,那时可就不是一个萨摩藩了。”
“圣上会准奏吗?”族人疑惑地挠了挠头。
“圣上多半会答应的。”郑瓒绪其实心里也是猜测,但语气却很笃定,“而且倭人所谓的商议,不过是想观望形势,以判明:何者符合日本的利益?是交好大明、得罪台湾郑氏,还是相反?”
“大明如日天,圣上英明果决,倭人还用权衡吗?”族人不屑地撇了撇嘴,“真是一群蠢货。”
郑瓒绪眨了眨眼睛,立刻被这一句话点醒。没错啊,郑经与大明相比,孰轻孰重不是一目了然?再说自己又有存款堪合,名正言顺,倭人会如此短视吗?
嗯,圣上所言的“有限度战争”确实高明啊!既帮琉球复国,得了那霸这个港口,又打击了萨摩藩的军事力量。而且不登陆,不攻城,不做扩大战争的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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