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陈耕的这番话可谓是戳到了卡翁达的痒痒处,他无不自得的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话还是我74年到你们国家访问的时候,太祖他老人家亲口教我的。”
陈耕不由动容,早就听说卡翁达最崇拜的人就是我朝开国太祖,太祖在74年与卡翁达的会面中,也正式提出了“三个世界”的说法,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深的关系。
一阵寒暄之后,大家纷纷往里面走。
还要感谢赞比亚糟糕的经济情况,在世界其他所谓的“民选政府”国家,每当大选的时候,每一位候选人的家门口不知道埋伏着多少记者和狗仔队,但作为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国家,陈耕特意留意了一下,卡翁达的总统府门口竟然没有记者,也不知道是他们特意将记者给支开了,还是根本就没有记者?
谢老爷子不这么看,他觉得极有可能是记者们觉得卡翁达不可能竞选成功,干脆就懒得费这个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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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卡翁达以及他的团队成员们最关心的是什么,一番寒暄、送上礼物之后,陈耕直接道:“总统先生,还有诸位先生们,前两天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相信大家最关心的也是润华实业在这件事上的态度。”
说完,陈耕顿了一下,想要看看对方的反应。
果然,陈耕这话一落,卡翁达这老奸巨猾的老油条还好,看不出什么变化来,可以卡里玛为首的他的核心成员们,表情都或多或少的发生了变化,显得比较紧张。
微微一笑,陈耕这才说道:“我们都是自己人,那我就不绕弯子了,直说了吧,我知道外面有些不太好的声音,说这起枪击事件是卡翁达先生在幕后指示的,但我坚信,以卡翁达先生高尚的品德,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抿着嘴唇,陈耕斩钉截铁的道:“而且我也坚信,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卡翁达先生,而绝不会是其他人。”
卡翁达的眼睛顿时一亮,但还没等他开口,卡里玛就抢在了他的前面,急切的道:“陈先生,您认为我们还有胜算?”
“为什么不呢?这只是竞选过程当中的一个小麻烦而已,”陈耕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前几天的枪击事件给大家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但我要说的是,大家可能把这件事想的过于严重了。
如果大家看看欧美各个发达国家的总统、首相、总理的竞选,你就会发现每一次的国家元首竞选,完全不是他们宣传的那样,各位竞选人光明正大的较量,背后和暗地里的手段多了去了,暗地里的手段比台面上的手段多的多,当竞选人在演讲台上高喊各种高大上的口号的时候,台面下说不定已经腥风血雨、血流成河。”
是这样的吗?
一群黑哥们面面相觑,在他们的认识当中,民选政治是先进的制度,赞比亚在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一党专政之后不得不实行多党政治,就是最好的证明,但这么高大上的政治体制,竟然也有黑暗和阴谋?
“大家还是政客,或者说的好听一点,都是政治家,”陈耕轻笑起来:“我问大家一个问题,有谁觉得政治是伟光正的东西吗?”
众人下意识的摇头,谁不知道啊,政治从来都是肮脏、妥协、交易的代名词,哪怕是政治家,也不过是用卑劣的手段达到光明的目的。
“这就是了,”两手一摊,陈耕道:“既然大家对政治的看法这么一致,为什么还会认为民选政治就不存在黑暗和阴谋?
我猜也许在场的朋友心里对这件事还有疑惑,觉得这起枪击事件真的有可能是卡翁达先生暗中指示的,但我想要说的是,就枪击事件发生之前的支持率而言,只要卡翁达先生继续保持现在的状态,赢得总统的大选就没有任何问题,他为什么要冒险派人去刺杀齐卢巴?
这完全说不通嘛,假设刺杀成功了,卡翁达先生的嫌疑最大;现在刺杀不成功,卡翁达先生的嫌疑依旧是最大,属于是否成功都不讨好的结果,我就不信以卡翁达先生近30年的从政经验,他看不到这个结果?”
卡翁达感激的看着陈耕,有些话他不好说、不能说、也没办法解释,但现在,陈耕帮自己把这些自己不好说、不能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
卡里玛到底是留过学的,脑子就是比别人好使,他惊叫道:“陈先生,您的意思是,这起枪击事件是齐卢巴自导自演的?是在往总统先生身上泼脏水?”
“这个,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不好说,不过在刑侦领域,有个说法叫‘谁受益最大,谁的嫌疑也就最大’,结合这起枪击事件发生前后的支持率的变化来看,我觉得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嗯……”
犹豫了一下,陈耕又补充了一句:“这次的大选,是赞比亚历史上的第一次全民大选,齐卢巴先生不但有熟悉民选政治的西方企业提供各种资源的支持,更有他们几十上百年精选的经验和手段,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