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天恩开枪的时候很突然，所有人都还在被他说话所吸引，他刚说完就扣动扳机开了枪。

夏潼坐在偏厅，听到枪声后，好几个人的尖叫声响起，她吓得连忙起身，挺着孕肚双腿发软地走向客厅。

“发生了什么事？”

夏潼刚问完这句话，抬眸就看到弗天恩手里拿着枪，沈樾白跪在地上，手捂住耳朵的位置，鲜红的血液从指缝溢出，成线地滴落到地上。

看到这么多血，夏潼止不住往后踉跄了两步，就要摔倒时，厉龙城将她稳稳扶住，用手捂住她的眼睛：“别看。”

夏潼浑身发冷，颤抖着声音，轻轻地问丈夫：“怎么会这样，他开枪打爸爸的头了？”

“没有，没有打到头。”厉龙城安抚道，夏潼欲转头看，厉龙城的手摁住她的脸，不让她看：“没事，不用看。”

夏潼只好放弃，抬手搂住丈夫的腰。

被枪声震得发麻的耳朵，缓和过来，沈樾白睁开双眼，手从耳边放下。

他低头看着手上的鲜血，表情错愕。

“你……”

“我下不了手。”

弗天恩痛恨地闭眼。

“要是你受伤，念念会心疼，会伤心，还要照顾你，我舍不得她受这种伤害！”

“沈樾白，你只不过是运气好，让念念爱上了你，以后你要是还敢这样让她伤心难过，逼得她离开你，这一枪，我一定会讨回来，你听明白了吗？”

“我明白，我不会再做当年那种事了，我会变好，我已经去跟心理医生做过治疗！”

“哼，你说得好听，今后要是做不到，这一枪，一定会打在你的心脏上。”

弗天恩把枪扔在地上，看向顾念。

顾念本来在看沈樾白，察觉到他的目光，也看向了他。

弗天恩苦笑：“念念，我对当年的事，释怀了。”

“谢谢你。”顾念知道，他所受的伤害，是无法就这样释怀的心被伤过，一定会留下痕迹，只是，他愿意为了成全他们，而选择忽视那浅浅的伤痕。

“跟他好好团聚。”弗天恩没什么可说的了，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城堡，离开了这里。

顾念目送这道身影，眼底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愧疚，有怀念，有无奈，也许，只能这样了吧。

“对不起。”她也该同他道声对不起。轻声的呢喃，散入风里。

“爸，你的血怎么回事？”厉龙城看着满手血的沈樾白发出疑问，到现在仍旧不敢撤开捂着夏潼脸的手，生怕她看到了受到刺激。

“没事，只是子弹擦到耳朵，流血了。”沈樾白指了指耳骨的位置，从地上缓缓起身，走到顾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