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知府王绍微自上任以来,与他前任的前任陈知府如出一辙,就是拼命的捞钱,不过他还做的不算太过分,这里又是两大王府的封地,前两任知府都折在信王身上,他虽然身上有监视信王府的重任,但也只是监视,别的他可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刚收到朝廷的抵报,说被贬到江西一个小县城做县令的陈九酬父子一夜之间悬梁自杀,自杀,他才不会相信呢,在他心里陈九酬父子死亡唯一的凶手八成就是自己投靠的那位主子,但要得到的指示却要自己去找信王企图掩盖自己侵吞国库白银而派人暗杀陈九酬父子的证据,而且次案早就以陈九酬诬告结案了,现在居然又重新拿出来,摆明的是要整死信王,厂公,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呀?正在这位知府大人唉声叹气之期,衙门口那只已经积满灰尘的堂鼓突然被敲的震天响了。
王绍微惊慌失措的从二堂冲了出来,四顾问道:“何人击鼓?何人击鼓?”
这两天通判范复梓正打算辞官回家种田,这贪官一个接着一个,本来中间来了个何腾蛟,他还以为这下可以一展抱负,好好的为开封的百姓尽一点力,哪知道这么一个年轻有为的好官屁股还没坐热,得罪了信王爷,抗下亏空官银的罪名,愣是给贬到辽东去守边去了,又来一个,这位到不像陈氏父子那么嚣张,但也是一肚子的坏水,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听说还给魏忠贤当过孙子,也不知道真假,反正他不伺候了,任凭知府大人在外面大喊大叫,他就是不出去。
有人击鼓,就不能不升堂,王绍微很不情愿的穿上官服走进大堂,一拍醒堂木,打了一个哈欠,软软的坐下道:“升堂!”
范复梓站在一旁冷笑的看了王绍微一眼,这是他最后一次站在这公堂之上了,今天以后,咱可就不伺候了,真想不到临走之前还能在这公正廉洁这块匾下升一回堂,也算对的起自己了。
“威…呜…”两排衙役无精打采的喊道,有日子没升堂了,有些生疏了,喊的是有起有落的,令人昏沉入睡。
“来呀,带击鼓之人上堂!”王绍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懒得计较这些,直接吩咐道。
熊兆琏早已在府衙门外等的不耐烦了,听到里面带击鼓之人上堂,不等衙役前来引路,自己就走了进去,前来引路的衙役一看是信王府护卫的服饰,哪个敢上前阻拦,只好任由他走进大堂。
“堂下何人,为何击鼓?”王绍微没看清楚是何人,眯着眼睛问道,身旁的范复梓可是吃了一惊,信王府的人的护卫的服饰他可是认识的,人也见过,心道,这样这王知府恐怕官做到头了,不由暗暗欢喜,冷眼观看事情的发展。
“在下雄大,是信王府的护卫长!”熊兆琏正眼都不瞧那知府王绍微道。
王绍微立马睁开眼睛,眼皮乱跳,看着熊兆琏满脸堆笑的走了下来道:“未知雄护卫长为何事击鼓,本府可有效劳之处尽管说!”
熊兆琏厌恶的看了王绍微卑躬屈膝的眼神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在下奉我家王爷吩咐,给府台大人送几个江洋大盗过来的。”
“江洋大盗?”王绍微大吃一惊。
“不错,这几个江洋大盗连日来在我家王爷别苑附近踩点,被我家王爷得知,派人擒拿,只是这捉拿盗匪是知府衙门的事情,王府也不便私设公堂,所以就差我给府台大人送来了。”
王绍微是越听头上越冒冷汗,他现在基本可以肯定那些所谓的江洋大盗是什么人了。
熊兆琏可不管王绍微脸色的变化,解释完就朝外面喝道:“来呀,把那些江洋大盗给带进来!”
呼呼啦啦的,一下子押进十几个人,王绍微一见,当场就晕过去了,这些人不正是京城派过来的锦衣卫和东厂的探子吗,有几个自己还亲眼见过呢?
熊兆琏可不管这些,将人犯交付,并且递上状纸,这事算是办完了。
王绍微被衙役们用冷水泼醒,而就在这时。他的管家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一看满堂被困的人,脸色大变,悄悄的走到王绍微耳边嘀咕了几句,王绍微立马又背过气去了,原来那两个被熊兆琏故意放走的隔了一天才来找王绍微,居然还落在熊兆琏的后面。
现在满堂的都是锦衣卫和东厂的探子,抓是抓不得,放也放不得,审又审不得,王绍微能不晕吗?还搜集证据诬陷人家呢,居然提前被人家摆了一道。
陈九酬父子的死早在朱影龙意料之中,就算魏忠贤不杀他们,自己也不会放过他们父子的,现在倒好,魏忠贤这是给自己干活,想借机翻案向自己发难,算盘打的不错,这么低劣的方法他们不是早就在废后一事上用过吗,为何还故伎重演呢,真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