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你就去别苑安心住下吧。”朱影龙冷冷的对田宏遇道。
“信王爷,我可是淑英的父亲!你不能这么对我!”田宏遇跳将起来指着朱影龙的鼻子激动的道,他知道接下来的他面临的将可能是终生软禁,不杀他已经是很宽容了,不过他还是不甘心,原来精心策划的计划居然会如此不堪一击,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脸上血色褪尽,声嘶力竭。
“父亲,这个词用在你身上根本就不配!”朱影龙也愤怒的一拍桌案,怒吼道。
田宏遇被朱影龙这一声怒吼吓了一跳,气势顿时弱了下来,脸和脖子胀得通红,他怎么想不到今天来要人的结局会把自己给送了进去,他现在才知道有一丝后悔,富可敌国的财富比起自由来差太多了。
“徐应元,把人带走,记得先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亲自把人送到别苑交给熊兆琏,让他单独严加看管。”朱影龙愤声下命令道。
田宏遇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不可改写,顿时萎倒在地,他怎么会想到眼前的这个信王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的灵魂,他的想法根本就于这个时代有这明显的不同。
朱影龙是个有些偏激的人,在以前那个时空他就不喜欢别人干涉自己的生活,错与对都是一个人承担,虽然在这个时空改变了不少,因为他错的代价太大了,这才小心翼翼,尽量不让自己与这个时空格格不入,本来这也是一个相互影响的过程,朱影龙何尝不知道这个时空的一些天经地义的东西,惊世骇俗绝对不是自己现在要的,所以他曾打算狠心不管这件事,但事情往往事与愿违,最后还是落到他头上,田宏遇这个非常合理的计划就败在这一点上,他不知道田淑兰喜欢的人居然是她的姐夫,再就想不到田淑兰会爱的如此之深,还有一个就是田宏遇更加想不到的,这种天经地义的婚姻礼法在朱影龙的眼里根本就是坚决反对的。
徐应元悄悄带人将田宏遇带了出去,等待田宏遇的可能是在漫长的一段时间内失去自由。
对田宏遇的处理朱影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他这么做虽然很容易从田宏遇嘴里得到他想要知道的东西,但也自己彻底的推到了最前面,伤脑筋呀!他三百多年以后时空人的魂魄借尸还魂在信王朱由检身上,他还做不到对亲人心狠手辣的那一步,理想和现实永远都是天渊之别,杀人他不是没杀过,而且杀的很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不忍心,但是如果让他取刀向自己亲人的脖子上砍去,他实在是做不到,尤其那个人还是两个爱着自己女子的亲生父亲。
徐应元出去办事了,王承恩只好暂时代替徐应元在朱影龙跟前伺候,眼见日头过了午时,这主子坐在书房不发一言,闷头沉思,也不传午膳,这主子不吃,他这个做下人奴才的自然不可以吃,他也知道朱影龙的脾气,思考问题的时候绝对不允许人打扰,要是被打断了思路,可没他好果子吃,因此只能忍着挨饿,期望主子早一点把问题想通了,想明白了,自己就可以不用挨饿了。
嫣红也有些急了,平日里朱影龙用膳挺准时的,今日不知道怎么了,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传午膳的命令,也没有说跟王妃们一起用膳,几次进去都让王承恩给挡住了,名义上王府和别苑里的侍女奴仆都归王承恩这个总管管理,因此嫣红也不敢造次僭越了自己现在的身份闯进书房问个明白。
这个时候朱影龙哪有心情吃什么午膳,后天就是田宏遇和周王朱恭枵商量好迎娶田淑兰的日子,刚才徐应元回报,鼓楼街那四家即将开业的店铺被王府的管事朱标带人强行接管,双方不和,打了起来,己方已经有十数人受伤,对方也有数人轻伤,有心算无心之下,己方吃了一个大亏,他正在等史可法统计回来伤者和损失的报告。
果然史可法顶着炎炎烈日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一边跑还一片甩掉额头上的汗水,看到王承像根木桩似的无精打采的站在朱影龙的书房门外,上前问道:“王公公,王爷在吗?”
王承恩一见是史可法,忙“嘘”的一声让他轻点,小声道:“王爷刚把田宏遇给关了起来,心情不好,宪之老弟如果没有急事,还是过一会再来吧。”
史可法面露为难之色,道:“不行呀,事情十万火急,学生这会儿一定要见到王爷才行!”
“这个……”王承恩也非常的矛盾,好在朱影龙定下规矩,有急事无论他在干什么都可以打断,只是他们做奴才惯了,才有了一些惯性思维,猛然想到这个,王承恩心中笃定多了,抬头道:“宪之老弟,王爷曾有明言,如果事情万分紧急,老哥哥我这就是背着被责罚也要给你通禀一声。”
“多谢老哥哥。”史可法心里面一热,虽然他很魏忠贤这帮阉人,但并等于所有阉人都是坏的,眼前这位就不错,虽然有的时候奉承了些,但基本上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人。
王承恩推门走进书房,在朱影龙身边站定,悄声禀告道:“王爷,史可法有急事求见!”
“王爷,史可法有急事求见王爷!”
“王爷,史可法有急事求见王爷!”
王承恩连禀了三遍,朱影龙才睁开双眼,刚才他一直在考虑这田宏遇是为了什么一张藏宝图不惜牺牲女儿的幸福,还背叛了自己,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就差点把把等史可法的事情给望了,幸亏王承恩连说了三次,不然他还真的听不到了,一经醒来听说史可法求见,忙道:“快,快让他进来,本王正等着他呢!”
王承恩顿时松了一口气,一路小跑的出去将在门口等的焦急团团直转的史可法唤了进来。
“事情是怎么回事?”朱影龙一见到时刻法劈头就问道。
“启禀王爷,学生按照王爷的吩咐每天都去店铺跟着田宏遇,哪知道今天田宏遇并没有过去,学生等了半晌,觉得有些奇怪,就让人去田府询问,回来禀告说田宏遇去王府了,于是学生就放心下来,哪知道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一群人,个个凶神恶煞的,他们不问情由就冲了进来,领头的那个学生见过,就是那周王府的一个管事叫朱标的,他限令学生等人搬出,将四家店铺交给他们,学生不答应,紧接着他们开始动手打人,店铺内做工都是老实本分的工匠和打扫洗刷的女侍,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不一会儿就十几人受伤倒地,他们也有几人轻伤,这个时候官府的衙役才赶过来,将我们分开,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抓进了开封府衙大牢,因为学生是王爷的人,他们不敢将学生也关起来,所以学生这才脱身回来向王爷您禀报此事!”史可法一口气的说了出来。
朱影龙已经有了足够的心里准备,沉声问道:“你是说开封府的衙役将双方的人都抓进了大牢?”
“是的,学生亲眼所见。”史可法说的口干舌燥,喝了一口茶道。
“亲眼所见未必就是真的。”朱影龙右手不住的敲打这桌面,面色凝重道。
“王爷,难道……”史可法顿时一个激灵,像是想到什么,惊诧的看着朱影龙。
“宪之,你听过开封有什么巨额的藏宝没有?”朱影龙换了一个话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