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听到这,已经知道这是一个贵人级的人物了,而不是那种意外得了一笔钱的暴发户。
“那……您要喝点什么?我这有最好的美酒,秦酒,楚酒,还有燕赵的烈酒……”
“各自的酒用小杯乘了,让我品一下再做决定……”
“客人果然大雅。”说话中,一个大商进来了,这人面目发白,身体肥胖,一身华丽绸缎袍,下手带着一个素衣女子。在先秦以前,一般女子在出嫁前着衣素朴,只有在结婚后才可以穿着华丽的彩绸,当然,这是一般人家和讲规矩的大家族守的礼,可也有不守这种礼的,比如秦国,但就算是华服,也不是天天穿的,所以大多时候,女子身上还是穿着素净的衣服,至于妇人穿花戴绿,那不是因为她们,而是叫给夫君争面子。。她们穿得好,说明夫君家里有钱,可以过好日子,因为男子是不会到处说自己多有钱多有钱,那太俗了。
是以,大商身下虽有一名女儿,可这女子并不一定是下人,说他女儿也是有可能。
果然,那大商笑呵呵对那小二道:“去,把本店的酒一样打点,给客人看看,多出的酒水,算我的。”这人身份非比寻常,所以小二立时依从而下去了。
大商在边上的一张方桌上坐下,顿了一会儿,道:“在下猗梁,这是小女猗涟,不知这位客人是……”
刘羲微微一笑:“好说,魏商刘羲,这是我的姬室月勾,这是我义女小五。。”
大商怔了一下,姬室,就是妾室,但古时姬不同于妾,而是一种名为家妓的产物,她的日子完全取决于她的主人,主人对她们好,她们也可以与贵客同席,主人要是对她们不好,一句话送人都行,是一种特殊的产物。
猗梁微微笑道:“客人好艳福啊,如我看得不错,这当是越女……”
刘羲只是一笑,却是笑而不语,他现在也是明白了,这猗梁当是楚国大商,也就是他之前进城时见到的那三百辆大车的主人,同时,也是这酒庄的主人,是主家。
似他这样身份的人,当然是明白越女的,他本人也一定买过了很多越女,在这个时代,越女等同于高级货币,而越女的最大出产地就是楚国,所以对于越女再没有比楚人更有发言权的了,虽然如此,但古时交通不发达,所以纵是猗梁怀疑这名越女的来历,比如说她是怎么到了刘羲的手里,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猗梁也是不能有任何的猜度。。
再说,刘大骗子手上有一把工布剑,这剑是名剑,而名剑就是名剑,纵是刘羲把它包得再怎么样的严,也是不行,行家里手一看就能看出来,特别是猗梁,他是楚国人,春秋时楚王令欧冶子、干将师徒铸铁剑。欧冶子、干将作成铁剑三支:一名龙渊、二名太阿、三名工布,献给楚王。所以楚国曾经有这么一支剑,别人不知道,大商和老贵族是一定知道的。
当然,猗梁看不出这就是传说中的工布剑,但是他大商的眼力足可让他认定那是一口名剑,毕竟,这样一口剑,又是给刘羲用布包着的,好不好,还用说么?等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是这样包着,就越是好剑。
拥有一支好剑,一名越女,这和马克·吐温的百万英镑一样,光样子就可以吓死人了。
骗人,用这样的本钱,还有人不信?
所以猗梁理所当然的把刘羲认定成了一个了不起的人,一个隐士,大商或是别的他不知道的什么人物。。
没一会儿,小二来了,他端过十几支小杯子,从这里说他是想要难为一下刘羲。
但猗梁看到了这里,却是没说。
可他并不知道,刘羲虽不是很好酒,但他对酒还是有一定的了解,这不是别的原因,而是因为,曾经一度的,他不得不靠酒来活动,因为酒可以活动起血液,让人身上暖起来,所以很重要,在这种情况下,刘羲不得不喝伏特加,这种酒别的没有,就是会提高一个人对酒的品赏力,会喝伏特加的,每一个都是二酒的酒客。
相比起来,刘羲真正喜欢的是葡萄酒。
他品了品面前的酒,是用眼睛和鼻子来的,他当然不会喝了,靠喝是品不好酒的,一杯杯下去,舌头早麻了。
当然,他的这种把鼻子放在酒杯爵具上吸着,无疑是高雅之极。
这很正常,刘羲一身公孙鞅的白衣,本就显得儒雅,再加上他是一个小白脸子,高雅的动作,身边的美伴,这还不骗人?猗梁想到了什么,果然,一个回头,心爱的小女儿眼睛里已经冒出了小星星。
刘羲收回了头,手指一点,道:“这是什么酒?”那是一爵酒色发白的米酒。
“这是楚酒……”小二说着有些自豪,眼睛看着刘羲也乐了:“我们光楚酒还有好几种,这种事……”“不用……”刘羲一挥手道:“其它的不用了,就是这种酒了,上吧,来一斛。”
其实一般来说,一个国家里怎么可能只有一种酒?比如说楚国,楚国多大?自是酒多,一般官方把国家酿的酒叫楚酒,但还有一些同样是楚国的酒也会叫楚酒,比如说这一种。
这是一种楚国民间有钱人制出的一种酒,甚至可以说就是猗梁家族的酒,当然,原产不是猗氏,只是一种……逼抢良方的老故事罢了,但这里面的血泪事谁会记住?人们只记得猗氏有这么一种良酒。
其实,一般说来,猗氏做得是盐铁生意。可是身为大商,在别的地方也有涉及,只是少一点罢了,至于说酒庄,猗氏在别国没有,只在秦国有,而真正的大商,比如魏国白门,那就是在各国开酒楼庄店的大商。
“客人好眼力,这种酒,味道甜美,香纯怡人,只是不能多饮,不然必醉!说起霸道,连秦酒也要瞠乎其后!”猗梁因为他选了这种种酒,开口提醒。
“多谢,”刘羲淡然道:“可我喜欢的就是这种劲头足的烈酒,男儿大丈夫,不喝这种劲酒,去学女儿家喝那软绵绵的郑宋之酒么?以酒观之,国都亡了,还能有多少好酒?”
“说得好,在下就觉得,此酒更可以代表我楚国……”
“足下是说楚国如此酒香醇又暗含浓烈么?非也,楚国是楚国,此酒是此酒,这酒虽好,楚国么……嘿嘿……自吴伐楚后,楚国还算是一个完整的国家吗?”
<style>
.pp a{color:#f00;text-decoration:underline;}
</sty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