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奇忙道:“你们大王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们还有事,你们不赶路,我们还要赶路,你就和你们大王说一声,就说我们先走了,要是运气好,我们在安邑再碰面也是一样的。.”
那士兵可不是一般人,出于对刘羲的敬仰,当下板过脸喝道:“大王有请,尔敢不从?”
他一喝,其余的士兵都围过来,这些士兵都是一样的,只知自己帮自己,不管有没有理,往那儿一站,摆明了就是不讲理了!这士兵又道:“大王叫我做事,我要是做差了,还怎么继续混,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们好过!”
宁珂怒道:“我们去就是了,你们大王有让你们这样凶人的么?”那士兵哼了一声道:“你又不是我们东骑人,我对你们这些外人客气什么!”这话说的理直气壮,早已经把自己曾是个义渠人的事给丢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
宁珂还想再说,却是百里老人按住了她,笑呵呵对小士兵道:“小哥不要气,都是年青人,给老夫一份薄面,且带路就是了!”士兵哼了一声,道:“老人家还知道点礼!请随我来吧!”说着往林中而行。.玄奇道:“爷爷……”
百里老人对之低语道:“东骑定义渠,不过月时,这些兵丁如此忠心归顺,东骑王必有独到之处,此非兵家一语可定,我们见见也好,老夫也是很想见见这个人,看看他到底有何独到之处!”玄奇无奈,不过想想也是,以百里老人的涵养,当是不会和刘羲争的叫吵起来。
三人随小兵而行,只见这支东骑兵大多装扮朴素,但一个个身上都有弓,还有的人竟然有弩,他们休息下来无一不是打理着自己的兵器,有短刀,有小斧,各种兵器,不尽雷同,五花八门,显示出一种诡异。
在林子里,是一方厚毡白布铺成的席坐。东骑王和那两个女子坐在一端。几名小兵草草的打理着,把一块块肉食器物放在了毡布上。边上,有一名老人,正是一位御手,在那里升起了小火,烧起了热水烹起了茶来。
东骑王自己切着肉,分着食,把食物一块块的放好,摆在他身边那白衣丽人的面前,只是他只管着这个白衣丽人,却是不理会那个冷面的女子。.冷面女子也不说话,只管冷眼旁观,这一王二女却显出了另一副诡谲。让人捉摸不透这三人是怎么回事。
“大王,三人已经带到!”小兵向刘羲行礼,才学的东骑军礼不是很好,可也说明他的用心。刘羲点头,挥一下手,小兵当即闪过一边。刘羲道:“自请坐吧!”
百里老人脱下了布履,踏上毡布,玄奇和宁珂二女也都踢去了鞋子上了毡布。只是,这里面那宁珂是穿木底屐履的,这鞋一踢出,一双白玉的小脚就露出来了。东骑王看得一呆。宁珂知道不好,脸上一羞,忙自坐下,用衣袍把脚遮住,再看东骑王,那一副失望神情溢于言表,宁珂不觉得意,心下竟然有了一丝窃喜,只是这丝喜转眼间又让羞给替代了。
东骑王笑道:“老人家自请动手,小王此次出行,仓促的很,身边都是粗人,没有细人打理!还请见谅!”他这一说,那白衣丽人却是脸上一鞠浅红,伸出素玉般的手,替东骑王切割食物调理酱汁。.但东骑王却是打开了她的手,温柔道:“别动,只管张嘴吃就行了!”
白衣丽人别过头,脸上红色加重。东骑王微微笑着,把细碎的食物给白衣丽人食用。
宁珂和玄奇都呆了,玄奇何尝见过东骑王会如此对待一个女人。宁珂更是想不到,原来这个所谓兵家残酷无情的东骑王竟然是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却是呆了。
转过脸,东骑王对百里老人道:“看老人家一大把岁数了,怎么还出行,这出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小王看老人家你身上明显有着暗疾,想来到了阴雨天或是冬天必然难过的很,不知是不是?”
百里老人和玄奇都是一惊,没想到这位东骑王眼力如此之毒,玄奇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东骑王了,她每每见到这位东骑王,都能感觉到他的强大与博学,但偏偏这样的人物却是怀着一颗杀伐之心。当年,如果墨子老人家也是这样的一个野心家,不要说立学说了,就是自己起立一国也非是不可能。事实上,现在的神农大山何尝不是一个国中之国?墨家有自己的军队,有自己的基地,有着足够的财力,只是老墨子一直把兼爱非攻放在嘴边,结果仍是一事无成!捧着一件没有希望的事情当成自己的终生目标,这是何等的一种执着与愚昧!
人说愚公精神是何等的可贵,其实那就是一种地道的傻b!以人力不是不可以移山,但如果觉得自己这样一家子一辈子这么一直去挖两座超级大山,这岂不是一个无知?这个故事最后告诉我们的是,神仙出手,才移走了山,而并不是人移走了山。.因为人移山是不可能的,只有神仙才可以这样轻松的移开!百里老人笑了,道:“老夫年青的时候,喜欢寻山访友,穿山越林,有时还会露宿山野,现在年纪大了,有了这一身的病,没想到大王却是能够看出!”
“所以小王很想知道,老人家这样出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也许可以的话,小王也可以帮衬到一二也说不定呢!”东骑王笑笑呵呵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只看东骑王的脸,任谁也不会把他和杀人魔王想在一起。
百里老人踌躇了一下,还是实说了:“当今秦公广发求贤令,请老夫帮衬一下,恰好,老夫还真是有一个朋友,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帮到,便去见一下,看看能不能说动他入秦为官。”东骑王大惊,道:“求贤令?是秦公发的求贤令吗?”
百里老人道:“大王也听过了这篇求贤令吗?”东骑王点头道:“不错,小王是已经知道了,秦公气魄的确是非凡之人,小王可是比不了!看老人家的样子,是想要离开车队,敢问是小王招待的不周吗?”百里老人道:“大王有礼,何以言不周,只是道途相左,故不得不离尔……方才大王说要去安邑,不知是否有事?老夫听说大王入秦才得立国称王的,为何称王之后,却前往魏国?”
东骑王哈哈大笑,然后笑道:“说来丢人,小王此去魏国,只是一个目的,借钱!”
宁珂叫了起来:“借钱?你是大王,还缺钱吗?大王没钱,又向谁借?魏国就一定会借吗?”东骑王贪婪的把目光在宁珂的下盘一扫,宁珂哪还有不明白的,自是想要看她白嫩的小脚,她脸上带出了怒意,心里却有一丝的喜悦,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东骑王呵呵笑了:“小姑娘说话真是天真烂漫,好不可爱……”玄奇道:“大王不尊重它人,也当自重!”
东骑王道:“罢了,不说笑,其实说来简单,打仗么,可不是要钱么,现在仗打完了,士兵们要归田的归田,要赏的也要加赏,战后的房屋要起要建要修,一切的一切,哪一样不要钱?小王既然打下了义渠,义渠人也归降了小王,那小王就要管好他们,让他们吃好,喝好,住好,至少要比义渠的时候好,不然小王打义渠的这一战还有什么意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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