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华安打断了他们的话,“其实你们夫妻之间,有什么矛盾纠纷,应该好好说,这样大吵大闹,还肆意地虐待孩子,真的不太好。你们也不想孩子记恨你们一辈子吧?”说到最后,潘华安语气温和了许多。归根到底,那怕是打官司,最后的问题,还是要他们一家人自己解决。先前说那么多,只不过是威胁恐吓他们一下罢了。
这个时候,楼道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杨蕾的父母,看着外面人头攒动,只好从地上扶起木门,勉强关上后,再挪了张凳子抵上,然后沮丧着脸,各自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一声也不吭。
这两夫妇突如其来的羞耻感,使屋子里的气氛从某种层度上得以缓解。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现象,随着理智的恢复,必然会有再一轮的交锋。
“对了,你到底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我们厂的子弟小学,还有大学生自愿者来当代课老师的?”冷静下来的父母,转变了方法,开始旁敲侧击潘华安的身份来。
“是这样的:我是祈恩大学的学生。这次我们学校组织的大学生志愿者,除了到各个社区做义工、进行爱心奉献外,在一些教学质量不高的小学,也开设有辅助课程,主要是教学生一些生活中的常识,还有就是提高孩子的英语水平。”
用大学生自愿者的名义来说服这些家长,是最好不过的手法了。随着教育制度的再次改革,中国各所大学废除了扩招制度,开始限制招生名额。目前的大学生的质量,已经重新回了原来的黄金时代,这样大学生在社会上的地位也开始提升了。
看着潘华安一脸标准的“我非坏人”的娃娃脸,再加上“祈恩大学”这四个字所带来的亲切感,两口子对潘华安的态度也开始有所好转。
“年轻人,你有所不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中年男子叹着气说道,他的老婆也是愁容满面,看起来似乎满怀心事。
“放心吧,我们志愿者,就是帮助所有有困难的人。你说说看,有什么困难我们可以帮你们解决的?”潘华安关切地问道。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看你是帮不了什么忙的。”小杨蕾的妈妈,欲言又止。潘华安只看了一下她得眼睛,就知道她用的是欲擒故纵之计,心里暗笑了一下,但依旧接话道:“说吧,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能不能帮你呢?”
“哎,孩子明年就要上中学了,可是周围那些学校的招生名额都满了,而且入校费也太高了,我们……唉……”杨蕾的妈妈,满脸的愁容,再配上一个深动的语气,把想要表达出来的意思,完美地阐述出来。
人们在遭遇到困难、向人倾诉的时候,往往会给自己的窘迫境遇,加上几分浓重的悲剧色彩。哪怕就是境况不悲剧,也要把自己的处境映衬得仿佛遇到了天大的麻烦似的。所以说,每个人天生都是演员,一个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最佳主角。
潘华安心里淡淡地笑了一下。杨蕾母亲的眼睛,在与潘华安对望的时候,悄悄地退缩了,其中肯定有所隐情,不过只要能顺利给小杨蕾创造一个好的生活环境,有些付出是值得的,所以也没有想探个究竟。
事情的真实情况是这样的:杨蕾的学习成绩很好,还是学校唯一的一个保送生,只是明年她要去就读的那所重点中学,学费实在是太贵了,远远地超出了他们夫妇俩可以承受的范围。再加上下岗后,杨蕾的父亲闲着没事,喜欢赌上一把,所以家里的经济情况越发地糟糕,这是两口子吵架的根源。
“这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问题。我们学校的志愿者,特地成立了一个帮助困难家庭的基金会,如果你们的家庭是这方面的情况,我们基金会可以帮助你们解决,但要有确实的证明……当然,特殊的情况,我们会酌情特殊处理。”
潘华安本来在“证明”一词后,就要结束他的话语,但看到杨蕾母亲脸上神情的细微变化,马上又补上后面那句。顿时,杨蕾母亲,脸色如雾后出现的太阳,晴朗无限。
“真是个势力的母亲!”
这是潘华安对杨蕾母亲的直观印象。她的演技是不错,但剧本实在是太差了,骗骗那些拥有超强同情心的人士还可以,想骗拥有异能的他,门儿都没有。
如果不是看在小杨蕾如此可爱,而且处境又如此可怜,他才不会瞎掰一个什么“志愿者基金会”出来呢!不过还好他打着“志愿者”的名义,如果此刻他说明自己是身家上亿的富家公子,指不定会被她一口吐下肚去。
搞定了面前的两口子,潘华安的神情轻松下来。这个时候,他才发现,由于自己把小杨蕾拥在怀里,刚才说话的时候,自己的手无意中放在了她的小花蕾上——硬硬的,似乎又软软的,还带着一股扑鼻的香味。特别是那颗因为外物刺激,而开始发硬的樱桃一点,让潘华安整个人仿佛被电击了一样,某处地方开始严重冲血了。
更要命的是,小蕾蕾没有带BAR,这种感觉来得尤其刺激。
尴尬万分的潘华安,迅速地把手移开。还好这个时候,小杨蕾的父母陷入了沉思中,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心里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
潘华安感觉到小杨蕾的身体没有再因恐惧而发抖了,但似乎粘他粘得更紧了,心潮澎湃之下,对小杨蕾更加喜爱了。
潘华安从裤包里拿出钱夹,掏出了一大叠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红红绿绿的大爷头,对着表情略显错愕的杨蕾父母说道:“这是我私人资助给小蕾的学费,请不要拒绝我的好意。”
潘华安的态度很坚决,再加上杨蕾妈妈的本意本来便是来者不拒,一来一往、假意地推辞了几下,钱就放进了她的腰包里。
女人是这样,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人始终要顾惜一下不切实际的面子,他尴尬地对着潘华安笑了笑。
“阿姨,你看这样好不好,明天我们学校的志愿者,会组织一个‘受援助家庭儿童游乐会’,到时候我想带杨蕾出席。那里有许多的小朋友,大家可以在一起玩耍,还有许多好看的节目。小孩子玩得高兴,就什么不开心都忘了,以后对你们的恐惧也会淡上许多。”
“也是,这孩子就是有点内向,不太爱说话。和小朋友一起玩玩也好,那就多麻烦你了。年轻人,你看,你帮助我们家许多,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这样叫你真不好意思,呵呵。”杨蕾的母亲到是表情的很热情。
“我姓潘,叫华安。叫我小潘就行了。”潘华安再一次用上了真名。因为他知道,龙腾集团可是收购了这家棉纺厂,让许多工人回家休息的“元凶”,就算杨蕾的父母不对他怎么样,那外面成千上万愤怒的职工,也能把他给撒成碎片。
临出门的时候,潘华安发现被自己踢得支离破碎的门,摇了摇头,又转身掏出一大叠钱给这对夫妻,“不好意思,我进来得太急,把你们的门给撞破了。你们拿着钱,去换一扇防盗门吧,这样的木门太不安全了。”
两口子大喜过望,假意推辞了一下,又收下了这一笔钱。临出门的时候,潘华安看见了小杨蕾那依依不舍的目光,心里一暖,微笑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
结束了小杨蕾家里的调解工作,来到楼房下面的空地上,潘华安打电话给了杨子龙。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找到了一家比较大的饭馆,兄弟会的会员们,此时都已经开始吃饭了。潘华安听明白了地址,匆匆地就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