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石慧。派遣石慧监视顾惜君，对方就一个人不可能总盯着，而且顾惜君还是孙国鑫的秘书，白天可以说天天跟着孙国鑫，不是在情报处就是在安全局。石慧要是还盯着，那就是扯淡了。所以她只能在晚上，或者一早这两个时间开始盯着顾惜君的行踪。

但范克勤分析，顾惜君不知道黄德华的具体情况，所以一定很急。如果这是放在一般的，正常的女性身上，绝大多数都会第一时间去见自己的男朋友，并且问问有没有事，是非常正常的。但顾惜君不行，如果在马超群问了之后，打个电话是可以的，毕竟是女朋友嘛！但立刻就见面肯定是不行的，那就显得有点急了。

那说女朋友在知道男朋友可能卷进了什么事情当中，问问不是也很正常吗？是正常，但上面说了，顾惜君就是不行。因为她是孙国鑫的机要秘书，一贯是个冷静，理智的角色，如果突然之间，变得感性起来，反而就不对了。要知道，当初的顾惜君，故意漏出来的手段，可是非常高明的，在孙国鑫，戴雨农和当时的大局长郑耀庭之间能够左右逢源，而且还没有瞒着孙国鑫和范克勤，那是个什么样的人设啊？可是现在突然之间变了，就算是为了自己的男朋友也是不行的，最起码得等两天才可以见面。要不然甚至可能会把自己也处在范克勤的目光下。这是顾惜君所绝对不允许的，也是她不能这样做的根本原因。

而等两天，这个时间看似很短，但她到底知道黄德华的真正身份，也了解范克勤的能力。毕竟军统的第一神探可不是吹牛得来的，他负责的案子就没有失败的时候，抓进来的日本间谍，那是至少上百号，甚至是几百号的。

所以顾惜君就处在了一个矛盾当中，那就是不能见，但是不能见自己干等着肯定也不是办法，所以她最有可能的，就是联络上级。这也是范克勤故意让马超群去那样做的一个原因。他就是让要顾惜君去做这个动作。

而石慧的能力还是非常强的，她在广州潜伏了不短的时间，都没被小日本的特工怀疑过，就可以证明这一点。再者说还是个女的，本就不显眼。所以顾惜君如果真的要联络上级的话，他相信，石慧应该能够发现什么情况，虽然这些情况可能会比较可疑，但她却不会肯定。因为范克勤同样也相信顾惜君的能力，即便是在这个相互矛盾的情况下，做的一些动作，也不会落下什么真正的把柄给人抓住。但是……范克勤不需要真凭实据。那也不是范克勤的风格，也许上一辈子是，毕竟是警察，讲究这个。但他有一项本领，极为高超的本领，比他的观察能力还要惊人，那就是他适应环境的素质，高的不可置信。所以这一辈子，他不是警察，自然就不需要真凭实据，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果然，他的判断没错，石慧现在还在安全局，因为没有到时间。所以范克勤立刻说道：“你来一趟珊瑚坝码头，唯一的四层新式酒店，四零六房间。”

石慧没有多问，直接道了声“是！”就开始往珊瑚坝方向赶，因为她明白，具体的内容，在电话里是不能说的，除非是万分紧急的情况，但显然，现在这个任务，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紧急。

范克勤趁着个功夫，向酒店的服务台打了个电话，让他们送了些吃喝上来，而且毫不掩饰的还要了瓶红酒，和两个人的分量。有时候不掩饰，才是最佳的一种掩饰。

等饭菜送来不久后，石慧也赶到了，范克勤开门，让她进来，指了指椅子，道：“还没吃吧，我要了两份牛排，这是个新开的酒店，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怎么边吃边说。”

两个人分别落座后，范克勤倒上了两杯酒，道：“老马说，今天有个女的来电话找我，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