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下山耍耍,殷立求之不得。
他依令找到老马,老马嘱咐他说,此次下山面见太后属于执行教令的范畴,由于任务的隐秘性,这回下山不能带着大泼猴。没有大泼猴的保护,老马叫他自己万事小心。
下山后,殷立回家先洗澡换衣。
一会儿,有内廷宦官过来传旨。
那宦官做车夫打扮,说太后已至,请他出屋迎驾。
殷立惊咦一声,太后出宫了么?她来我家做什么?
当下随那宦官出去迎驾,却见一辆马车横在门口。
太后掀开车帘,笑盈盈的朝殷立招手:“上车。”
殷立听令上车,车内只坐了太后一人,她做百姓打扮,尽管穿着一身素服,也难掩贵气。殷立问:“太后,你怎么一个人就出宫了,没人护你么?”
董太后道:“怎么,你觉得我很孱弱吗?”
殷立笑道:“哪能,太后修为高深得很。”
马蹄踏石,咯哒咯哒的从内城驶出外城。
不一会儿,马车然停下,却到了北城。
宦官把马车栓在内河岸边的柳树阴处。
董太后下车后,进了一家靠河的酒楼。
她找了个靠窗的包厢坐定,叫小二上酒上肉,然后把殷立招到身边坐下,说道:“你闭关三个月,想必吃没吃好,喝没喝好,今天我做东,请你吃顿好的。”
殷立拱手笑道:“多谢太后赏饭。”
董太后道:“嘴巴吃蜜了,这么甜。”
殷立问:“您宣我下山,有事要我办啊?”
“宣你下山,真是一点都不容易,哀家足足宣了你五天,二教宗总是以你闭关为由,不肯放你下山。他那心眼我还不知道么,他是怕你帮我,人家会说他破坏规矩,干预朝政。实在没法了,哀家只好把妖族进犯的证据拿给他看,他这才签发教令,放你下山。”
“怎么,妖族进犯了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不单单是妖族进犯这么简单。真实的情况应该是有人勾结妖人意图谋反,据哀家半年来密查的探知,这股谋反势力在太昌潜伏了许久,可能近日就要伺机举事。”
殷立大惊,压低嗓门问:“竟有这事!谁谋反?”
董太后摇头:“不知道,所以才要你帮忙调查。”
殷立不解:“不知道?那您的消息打哪儿来的?”
“半年前,京兆府在一次京查过程中抓获了几员厄尔曼人。这件事非同小可,厄尔曼人隶属妖族部落,我日向帝国从来都视其为妖人,此等妖人潜伏我帝都,必有图谋。当时,哀家责令京兆府尹督办此案,拷问因由。结果这些厄尔曼人宁愿受刑而死,也不愿吐露半句。不过,他们受刑时的骂词,隐隐含有答案。”
“嗯,一个人愤恨过头,往往会露出马脚,他们都骂了什么?”
“他们说天子不是先帝亲生的,还骂哀家不忠不义、死期将至。哼哼,我日向帝国与妖族不共戴天,几个妖人却非替先帝感到不值,任谁听了,都觉荒诞可笑吧。那他们为什么要论我朝局,唯一的解释就是,我日向帝国有人串谋妖族,意图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