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如果不是如此,咱家非要在陛下跟前告你一状不可!”小拧子咬牙道。
钱宁上前陪笑:“拧公公,除了这妇人外,还有谁得陛下宠信?”
“没谁了。”
小拧子有些不耐烦,“知道陛下喜欢有风韵的女人,你还想作何?难道你想跟刘瑾一样,掌控陛下起居饮食,连陛下每日穿什么衣用什么茶也要调查清楚?”
“不敢。”钱宁回道。
小拧子轻哼:“量你也不敢,陛下这几日对你赞誉倒是颇多,说你这次回来更会办事了,似乎有意提拔你……”
“当真?”
钱宁眼前一亮,似乎已看到如花似锦的前程。
他刚跟从朱厚照时,已是世袭的锦衣卫百户,之后朱厚照只是提拔他当上千户,便再无动静。现在朱厚照有意重用他,那意味着他晋升高位指日可待。
小拧子道:“陛下只是透露出这么个意思,还未最终定下来,主要还是看你的表现……东厂和锦衣卫那边都出现空缺,甚至连锦衣卫指挥使都只是临时派人顶着,你想更进一步的话,最好做事勤快点儿,赶紧把陛下想要的女人送至豹房!”
“是,是!”
钱宁喜不自胜,急忙点头。
小拧子没再理会钱宁,转身而去。
钱宁没有对小拧子的蛮横无理记恨在心,对于现阶段的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巴结朱厚照身边人,找来更多的女人讨得皇帝欢心。
……
……
钱宁见过小拧子后,得知自己有机会晋升为锦衣卫指挥使,越发有干劲。
他心想:“一定要找来更多的女人,既然陛下喜欢成熟有风韵的女子,那就以此为契机,最好是找那种聪明伶俐的女人,未必要有多好的姿色,最重要的是能理解陛下的心意,那种曾沦落风尘的女子再好不过。”
有了这种想法,钱宁确定了做事的方向。
为朱厚照选美,本来从京师之地选拔最方便,但钱宁手头并无这方面的资源,以他的身份到了地方或许可以耀武扬威,但在京师这种权贵云集之地,简直一筹莫展。
等他回到自己家中,院子里有十几个跟着他去辽东的锦衣卫弟兄等着,这些人中最受钱宁器重之人名叫刘晾,此人靠钱宁提拔得到锦衣卫百户的身份,对钱宁可说唯命是从。
“大人,您此番去豹房,可有见到皇上?”钱宁刚回来,就被手下团团围住。
以前钱宁风光的时候,在锦衣卫简直横行无忌,巴结他的人多不胜数,但他失势后,只有这十几个手下不离不弃,虽然跟着他不愁吃喝,甚至到了地方还能耀武扬威,但始终不能跟以前那般无法无天。
日久见人心,这让钱宁有了一批可以放心使用的死忠。
钱宁道:“陛下没见着,倒是见到了陛下身边身边最受宠的拧公公,这位拧公公可不简单,如今二十四监那么多人,只有他随侍陛下跟前……按照他的说法,陛下对之前找来的女人非常满意。”
刘晾笑呵呵道:“大人,您说这皇上是不是跟一般人口味不一样?黄花大闺女他不稀罕,就对这些破鞋感兴趣,感情当皇上的都喜欢穿破鞋?哈哈!”
刘晾这一说,旁边那些人跟着哄笑起来。
钱宁板起脸:“简直胡说八道,这种话你们也敢随便乱说?要是被人知道,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这不是当着大人的面,咱才敢直言不讳么?既然大人不准,咱们就不说了,请问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做?再去为皇上找女人?”
有些头脑的刘晾见钱宁生气了,赶紧陪笑着说道。
钱宁脸色仍旧不善:“女人该找还是得找,按照拧公公传来的意思,陛下对海州老王家送来的那个小妾很感兴趣,以后就按照这种类型来找!”
刘晾更觉惊讶,瞠目结舌道:“老王家那个小妾?哎呀,不就是……又胖又丑那个?啧啧,在路上时候,有一天喝多了,我还……咳咳。”
旁边的人起哄:“刘档头,听您这意思,是跟皇上当了连襟啊。”
“别瞎说,当啥都没发生。”刘晾赶忙劝阻。
钱宁没好气地道:“管你喝多了干什么,这件事最好烂在心里,别出去吹牛,除非你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既然你们知道皇帝的眼光跟普通人不一样,那以后做事机灵一点,这几天咱们分头去,老刘带人去京城东面几个府,我去西边,至少再找五六个女人回来,给陛下送去。”
……
……
钱宁经历起伏,开始有意识地培植势力,尤其是眼前完全忠于自己的这班人,委以重任之余,再把部分利益分配出去,做到雨露均沾,收买人心,为自己效命。
钱宁身边的刘晾,行事极为大胆,连送给皇帝的女人都敢碰,但他非常有谋略,算是能帮钱宁做事的人。
等其他人出去后,刘晾凑到钱宁身边,问道:“大人,您不是说要去拜会兵部沈尚书吗?他如今在朝中可是炙手可热,指不定就会是第二个九千岁……您现在不去巴结,等他掌权,您可能还要走以前的老路啊。”
“什么老路,你的意思是说,他会找个借口将我发配辽东?”钱宁没好气地道。
刘晾不敢说什么,但意思大概便是如此。
钱宁稍微琢磨一下,道:“就算想去拜会,但人家是什么人,状元出身的翰林官,又是帝师,这种人清高得紧,若去拜会,怕是连人都见不到。”
“有心便可。”
刘晾道,“我等马上就要出京为陛下寻觅女人……干脆大人不必亲往,让小的带人前去便可,您留在京师,结交权贵,有时未必需要送金银珠宝,那些文官对于钱财不怎么稀罕,但若是您愿主动表示臣服……平白无故收一个帮手,这事谁不乐意?”
钱宁显得很不甘心:“你的意思是……我腆着脸上门,低声下气说要拜入沈尚书门下?想想就不甘心!”
“呵,给谁办事不是办事?除非陛下对大人您完全信任,才无需仰他人鼻息,自成一派……但这不大人刚回京师,处处需要人照应么?”
刘晾说话很小心,生怕惹怒钱宁。
钱宁沉思良久,最后一摆手:“行,你说的话,我大概明白了,找女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京城周边各府县由你们自己选择,我这边则拜会一下京师各方大佬……除了宦官外,就这个沈尚书难缠,他本事太大了,连刘公公都不是对手,就怕我上门也是自取其辱。”
刘晾叹息:“大人可千万别以为有本事的人就不会待见您,您如今怎么说也是陛下跟前有头有脸的人物,沈尚书必然拎得清谁对他有帮助,大人选择站在哪一边,哪一边就有占据上风……谁不倒履相迎?”
钱宁脸上多了几分自信,道:“这倒是,我好歹也是陛下跟前近臣,现在回到京城,指不定将来就能在朝中呼风唤雨,那些人还不得巴结我?”
刘晾苦笑一下,心想:“我哪里有这层意思?”当下再次提醒:“大人可不能摆出高姿态……伸手不打笑脸人哪!”
“就你话多。”
钱宁没好气地道,“不过你说的我记住了,回头就去见沈之厚,送一份薄礼,看他是否肯帮我一把,如果他不愿意,我就站到他对立面,谁跟他作对我跟谁……哼哼,看谁敢瞧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