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想玩一把野的,是在不泄露自己的身份的情况下,侵犯屋子里面的女人。
虽然小拧子和张苑都觉得不妥,但他们没敢阻止朱厚照,这里毕竟是豹房,是朱厚照的主场,以他们这样的常侍认知,朱厚照更狂更野的事情都做过,也就不在意眼前这点儿事情。
当朱厚照进去后,小拧子和张苑离开。
但张苑始终有些不放心,半道上抱着一定不能出事的心态偷偷折返回去,也幸好他回去了,才避免一场大祸发生。
朱厚照被人伤了。
倒不是说有人故意行刺,而是朱厚照进去挥退宫女后,继续往里间的浴池摸了进去。
问题就出在浴池没点灯,只是靠外间的烛光映照,黑灯瞎火的状态下,里面正在沐浴的女人不知谁冲了进来,朱厚照蛮不讲理,恶狗抢屎一般扑向正才池子边相互搓洗的朝鲜女子,结果遇到强烈抵抗,尤其是这些个女子中有自小习武的存在。
通常情况下,女子身娇体弱,对男子无法构成威胁,但问题是朱厚照因常年沉迷酒色,身体严重透支,再加上这次几个女人一起反抗他,一下子悲剧了。
这些个朝鲜女子多为使节团成员的妾侍和丫鬟,并非是官宦人家小姐,许多时候都要做力气活,身体得到锻炼。
如此一来,朱厚照便吃大亏了,被几名女子按住手脚一通狂殴,然后那些女子趁乱逃跑,不巧撞翻外间烛台,导致大火蔓延,而里间的浴池可没有门户逃命,被揍得头晕脑胀的朱厚照被大火堵住去路,不得已跳进浴池。
等朱厚照被张苑从火场里救出来时,已是奄奄一息。
张苑吓得不轻,赶紧让人把朱厚照抬到后院卧房,随即豹房进入戒严状态,闯祸后逃跑的朝鲜女子都在通缉范围内。
虽然豹房面积不小,但因戒备森严,这些女子没有机会逃走,虽然一时间不知去向,但迟早会被抓住。
等朱厚照遇刺的消息传出豹房,那些睡梦中被惊醒的大臣吓出一身冷汗来。
不是说他们没经历过皇帝驾崩的事情,而是朱厚照除了一个妹妹就没人可接班,莫说儿子了,连个血脉至亲的兄弟都没有。
谢迁当天跟何鉴商议朝鲜使节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窝囊气,三更半夜勉强入睡,结果这边有人前来传报,说豹房那边传来消息,朱厚照遇刺。
“怎么回事?”
谢迁惊愕莫名,对他这个首辅来说,维持大明国祚安稳始终摆在第一位,任何事情都要为此让步。
谢迁赶紧整理朝服,本要去豹房看看,临出门才发现京城已戒严,毕竟涉及刺杀皇帝,问题严重。
与此同时,京城内其余勋贵和官员府中也相继得到消息,除了豹房戒严外,御林军也加强了对紫禁城的守卫。
作为兵部尚书的沈溪第一时间便得到消息,立即派人到五城兵马司传令,派兵到各街口设卡检查,进行戒严,京师内突然喧嚣一片,
跟旁人几乎口口相传得到消息不同,沈溪连豹房内到底发生什么事都调查得清清楚楚,知道朱厚照恣意妄为才被朝鲜女子刺伤,而带给他消息的正是小拧子。
……
……
沈溪穿戴整齐往兵部衙门而去。
这种时候,沈溪必须站出来稳定大局,不能让京师出现任何变故。
而这会儿寿宁侯张鹤龄则心急火燎从府宅出来往弟弟家中而去,到了建昌侯府,张鹤龄差点就要冲上去痛打张延龄一通。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怀疑刺杀皇上的事情是我做的吧?”张延龄显得很无辜。
他自己也刚得到消息说朱厚照出了事,至于是什么事他没搞清楚,随后张鹤龄便赶来府上找他算账。
张鹤龄咬牙切齿道:“除了你之外,谁人如此胆大妄为?你不会是要把我张氏一门害死才肯罢休吧?”
“小弟敢对天发誓!”
张延龄憋屈得不行,右手举起,对着天空大声道,“大哥,就算我处心积虑想要除掉沈之厚,但也知道咱们家的地位是谁给的,怎么可能去对咱外甥下手?再者说了,皇上身边有那么多侍卫,我就算想派人行刺,能进得去豹房吗?一定是拥有领兵权的人做的,不出意外的话,是沈之厚干的,他早就想篡权了!”
张鹤龄用怀疑的目光望着弟弟:“果真不是你所为?”
张延龄急道:“大哥,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要是这样的话我就没办法了,你看这些日子我修身养性,除了去豹房参加赐宴还做过什么?我只不过是嘴上说要报复,就算真找人算账也跟皇上没关系,难道我连这点轻重都分不清?”
张鹤龄稍微冷静一下,道:“说来也是,你胆子再大,也不敢做如此荒唐之事……但你以前做过的荒唐事还少了么?当时我怎么就被你蒙骗,这次……”
张鹤龄虽然怀疑是弟弟所为,但还是保持了克制,就在他絮叨个不停的时候,建昌侯府下人进来通禀:“大老爷,二老爷,太后那边派人来了。”
“快请快请。”
张鹤龄心里带着一抹惴惴不安,生怕张太后是派人前来问罪,等照面后才知道不是,来人是张太后宠信的高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