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无数波涛,此时汹涌澎湃。
看到这样的文字,陶元白只感觉当年自己读书之时所面对的经典巨著一样。
是的,当看到这一篇文以载道时,陶元白就是生起了读先贤大家之学一般。
虽然,现在的陶元白已经身为一方之教授,在很多人眼里,他就是所谓的大师,他就是所谓的大家。在很多的时间里,陶元白已经忘了这种被大方之家教诲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在这一刻,在这一篇文章出现,陶元白却发现,自己仍然是无比的渺小。
带有着一丝聆听大家之言的心思,陶元白继续看下去。
散文之散,不是散之不尽,亦不是没有主题随意挥洒。真正的那些散文名家,或许不顾现有散文之章法,但其胸内早有浩然之气,直到写文章之时,一腔气血如长江之水,滚滚而出。这就是所谓的气盛言宜。
气盛,则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者皆宜。
这指的是作家道德修养境界到一定的地步,所以在写文,发言之时,无论用词长短或声调高下都相得益彰。这又与当行则行,当止不止不一样。因为,到了这种境界之人,已经超出了写文的范畴。
这也是为什么,文可以明道,贯道,载道。
读到这里,陶元白已经全身颤抖。
文以明道,文以贯道,文以载道。这三句理论,不知道要羞辱多少将散文当作是美文的作者。
也是到了这里,陶元白才真正的知晓,写文章真正的意义是什么。
他不是为了攻击别人。
他也不是为了像花瓶一样的给人观赏。
他是让人明白道理,贯通道义,承载哲学之所在。
“没想到。我陶元白活了60多年,也有夷笑大方之家的时候。”
苦笑一声,陶元白给高洪打了个电话。“高洪,不要争了。我们输了。”
……
与陶元白一样,当一篇文以载道现世,此前攻击过秋水的作者,全都都不知道如何作声。
还怎么作声?
别人已经将道理说得如此明白了。世间万物,本有他各自运行的道理。流水,行云都是如此。哪怕是写文章,同样要遵行一定的规则。而没有规则的写作,就像脱了缰绳的野马。没有线的风筝,没有指南针的帆船,终究要迷失方向。
形散神聚,就是所谓的散文规则。
当然,最让他们无语的是,那个叫秋水的到底有多大的学问呀。尼玛,此前写的“天下熙熙”也还罢了,最多认为他很有才华。但才华与学问是不一样的,才华只能写出一些经典名言句子。但学问,却能挖出世间哲理。就像散文一样。他所提出的散文应该遵循“形散神聚”一词已经够牛叉了,没想到,在形散神聚之后。又有文道合一,陈言务去,文从字顺。
最后,尼玛,连“气盛言宜”也给拿了出来。虽然他们也感觉狗血,这完全是忽悠嘛。写文章与人的品行高尚与否有个屁的作用,写文章与胸内有没有气度有什么关系?但是,他就是说的那么有道理,他就是说得那么令人哑口无言。他就是说得谁也反击不了。
不过,说到这里。这似乎又应证了他的“气盛言宜”之说。不管说什么话,不管说话长短。声调怎么样。只要写作之人腹内气盛,那便可用气势压住别人。看到这里,别说你没有什么话给予反击。哪怕就是有,你亦要被这一篇“文以载道”汹涌澎湃的气势给压倒。
这已经超出了一般的文坛争斗。
这亦让他们大开眼界,没想到,写文章到了一定的境界之时,当真可以培养出一股气势。哪怕那位秋水没有出现在他们身前,就仅仅是这一些字,但是,这一些字组成而来的文章,却是滚滚大势,压得他们丢盔弃甲,瞬间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