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浩道:“午时将至,何先生,我们先用针法给您调理一下经络,看看是否能将那全身无力的症状止住。”
“拜托了,最好止住它发作罢。否则似那虚脱了一般,难受得很。”何成中恳求道。
“我们会尽力而为的。”宋浩说着,朝洛飞莺摆了下手,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唐雨一旁见宋浩面对这种怪症不亲自施针,反叫洛飞莺去治,猛然想起一事,也似乎明白了什么,暗呈惊讶之色。
洛飞莺在针盒中取了六根三寸长的毫针,犹豫了一下,低着头不敢去看宋浩,叫那何成中坐直了身子,六针尽在他的头上刺去,每针下去皆重施手法。然后收手说道:“过了午时再去针罢,先留几个小时。”
说完,洛飞莺转身朝外面走去。宋浩也自尾随而去。
洛飞莺走到了一处无人的阳台上。站在那里,望着远处,别有所思。
宋浩走到洛飞莺的身边,轻声问道:“莺莺,你没事罢。”
“我没事!”洛飞莺掩饰着一种慌乱道。
“午时将至,你能保证何先生不发病吗?”宋浩问道。
“应该没什么问题。”洛飞莺应道。
“这样最好!”宋浩点了一下头。
“宋浩!”
“什么?”
“你……你都知道些什么?”洛飞莺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
“这说明那位何先生果然是在你们洛家的那所明成针灸医院中了洛氏魔针中的反针术了。”宋浩语气一肃道。
“不错,你是如何怀疑到的?洛氏魔针不留痕迹,没有人能察觉出来。”洛飞莺茫然道。
“感谢你的坦诚,以前我在唐庄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所以怀疑这位何先生被人下了反针。能施那种诡异的反针术者,天下间唯你洛氏魔针了,所以叫你施术去解。”宋浩说道。
“你倒是聪明!竟也知道此事。只是奇怪,这个姓何的被下的反针太重了,不似我那几位师兄的手法,便是家父亲为,也不能达到这种不可逆转程度的。况且也没有必要这么做,除非与这姓何的有仇,下了绝针。但是洛氏门中还没有人有这种修为的。”洛飞莺迷惑道。
“什么意思?”宋浩闻之一懔。
“你既然知道了一些我洛家的秘密,有些话我也不妨直接对你说好了。我洛氏针法中确实是有一种令人患上怪疾的反针术,但只暗施于那些有钱人的,叫他们破财免灾罢了。日后复诊之时,自有破解之法。然而这个姓何的却是被人施了重手下了绝针,不可治了。我虽施针破解,也只能维持三个月。三个月后当会复发,且会加重,瘫痪在床,全身肌肉松驰,萎缩待死。然而据我所知,反针术修练到这种程度的,魔针门中还无人能为,包括家父。洛家虽以此术敛财,但不会要人命的。我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会出现这种意外。”洛飞莺说道。
“医者救人,你们却在害人。此般有违医道之举,有干天和,希望就此收手罢。否则我们连朋友也没得做了。”宋浩摇头叹息道。
“我从来没有对人施过反针术的。”洛飞莺有些委曲道。
“希望你能劝阻令尊,及时收手,回头是岸,否则事败,会赔上身家性命的。”宋浩告诫道。
“这是洛家独有的生财之道,家父怕是收不了手了,劝说不来的,否则当年大伯父也就不会和家父情断义绝了。宋浩,这件事出得奇怪,也是有违洛氏门规的,我要赶回家去调查一下。刚才我施针时你都看到了,依此解法再用针两日,可保那个姓何的三月无事,之后,任何人也都无能为力了。”洛飞莺无奈地说道。
“也好,尽人事以听天命罢!”宋浩叹息道。
“宋浩,我生在洛家不是我的错,希望你不要因此怪我。”洛飞莺望着宋浩,幽幽地说道。
“你能洁身自好,这已经不容易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解铃还需系铃人,你回去查一下罢,看是何人习就了这种置人于死地的绝针,他应该有相应的解法的。同时我这边也想办法施救,尽可能地弥补此事。一切先保密进行罢,否则被人了解了真相,你们洛家就要大难临头了,那些被你们洛家施过反针的人非富即贵,可都不是好惹的。”宋浩说道。
“谢谢你宋浩!洛家现在做的虽然是游走在刀锋边缘上的危险生意,但是很隐蔽,不会被人查觉的。即便有所怀疑,也找不到证据。当然了,时间久了,难保不会出事。并且我对这种逼人钱财之法也已感觉到了厌倦,和你在这家医院的几个月里,给人治病,才令我真正地感觉到了做一名好心医生的骄傲和自豪。所以我希望日后能和你在一起做那真正的医学事业,到时候能接受我好吗?”洛飞莺望着宋浩诚挚地说道。
“莺莺,难得你有这份心思,不愿与魔针门人同流合污。我可以向你保证,日后欢迎你加入到我的事业中来。”宋浩高兴地笑道。
“谢谢你!”洛飞莺感动地眼圈红了去。
“现在我感觉没脸去见唐雨姐姐和老林了,就不和他们告别了,你代我说一声罢,就说我有事先走了。”洛飞莺说道。
“也好!”宋浩点了点头。
那洛飞莺又深情地望了宋浩一眼,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