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兴汉五年十一月十六,汉军对大都的最后总攻开始,这是为了汉人的荣耀而战,也是为了丁铭而战,但只可惜在这一刻,距离大都只有二里远的丁铭却永远也无法看到了!
丁铭死了,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他所钟爱的汉军,带着笑容,带着遗憾,永别地告别了这个人世,永远地告别了他为之贡献了一生的汉军。
自十八岁于平江跟随王竞尧以来,丁铭始终掌管着汉军的后勤,这么多年来,他几乎是以一个人的力量,在支撑着汉军庞大的后勤,而他也从来没有让皇帝陛下和汉军将士失望过,他死的时候,年仅二十七岁。
正在前线指挥着汉军将士攻城的王竞尧,忽然看到孟星海步履沉重的向自己走来,从孟星海沉重的步伐,和阴郁的脸色上,王竞尧隐隐地感觉到了一个自己最不愿意听到,最可怕的消息,即将要传到自己的耳朵之中。
“陛下,勤英公,太子太师,后勤总部总统制丁铭丁大人来了。”
孟星海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低声说道。
王竞尧分开身边众人,不再去理会战场上的形势,大步来到了军营之中。远远的,他就看到一副担架停放在军营的正当中,在担架的周围,汉军士兵默默地站立着。
向前走着,王竞尧走得很慢很慢,但脚步还是显得有些踉跄,他很想控制住自己的步伐,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也都始终无法控制住。
终于,他走到了担架的面前,一床棉被盖住了担架上的人,王竞尧哆嗦着手,掀开了棉被,他看到了丁铭那张熟悉的面孔,那张年轻,但却已经没有一点生命气息的面容。但这张面孔上,带着遗憾,带着微笑……
“丁铭!丁铭!”王竞尧忽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叫,接着,两行热泪从他的眼角流了下来,边上的汉军将士都呆了,傻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皇帝陛下落泪,无论情况多么危急,皇帝陛下也都如同一个铁打的汉子一般。
“失我丁铭,如折臂膀;失我丁铭,如损栋梁!”王竞尧趴伏在担架边,握着丁铭早已冰凉的右手,失声痛哭道:“丁铭,丁铭,你怎么就这么丢下了朕,你让朕以后去依靠谁?你为朝廷贡献出了一切,甚至自己的生命,可是连你那么一点小小的要求,朕却也无法满足你,朕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边上的汉军将士都落下了大颗大颗的泪水,皇帝陛下的失态,他们并不觉得有什么,这才是他们的皇上,一个爱护自己的部下甚至超过自己生命的皇上。
“陛下,节哀……”不知什么时候,陈霞悄悄出现了在皇帝陛下的身边,她一边流泪,一边扶起了王竞尧。
“追增丁铭为英王,大汉后勤之神。”王竞尧有些吃力地说道:
“丁铭之子加封勤勉伯,从出生之日算起,享受正五品俸禄,丁家一应开销都由朝廷承担。丁家自丁铭之子开始算起,三代之内,除谋反大罪外,天下无杀丁铭之后之刀,天下无关丁铭之后之狱!”
英王!大汉帝国自立国以来的第一位异姓之王,而这一殊荣,却放到了年仅二十七岁的丁铭身上。可是在王竞尧的心里,无论给丁铭什么样的荣耀,也都不及失去他来得那么心疼。
“都给我收住眼泪!”片刻,王竞尧忽然有些蛮横地说道:“都不准哭,谁都不准哭了。命令火炮,集中所有炮火,给我狠狠地对着东门轰击,自东门至城内三里之内,我不要看见任何敌人的影子,打,打!把每一发炮弹都给我打出去!”
随着皇帝陛下的一声令下,汉军的所有火炮,都在同一时间对着东门方向,发出了一声声的怒吼,火炮之猛,之烈,几乎就达到了疯狂的地步。
一发发的炮弹,在东门方向频繁爆炸,汉军的炮手们人人都睁着血红的眼睛,将一枚枚的炮弹装填进炮膛,然后毫不留情的点火,将它砸向自己充满了仇恨的方向。
在这样疯狂的,无情的打击之下,原本坚固的大都城墙,却在火炮的反复梳洗之下,城门很快被炸开了,但汉军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炮火依然在东门方向不断轰鸣!
守卫着东门的蒙古守军,简直就要崩溃了,他们在巨大的炮声下颤抖,他们在汉军火炮愤怒的怒吼下颤抖,他们在这铺天盖地的动静中畏惧……
从汉军对大都的炮击一开始,忽必烈就把自己关在了后宫,无论文武百官们如何在宫门外苦苦哀求着,忽必烈也始终不愿意出来。他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彻底的结束了,外面不管汉军的攻势如何猛烈,似乎也都不管他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