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振梁道:“我要是想杀你,二十七年前就应该杀了你!”
孟传美的瞳孔因为惊惧而急剧放大,她摇头,疯狂道:“你是一个伪君子,你恨我,你一直都在恨我。”
“我要是恨你为什么要忍受这么多年的屈辱!”乔振梁脸部的肌肉因为痛苦而剧烈抽搐,这让他的表情显得越发的可怖。
孟传美道:“因为你要顾全你们乔家的名誉,你不在手感情,但是你在乎你的仕途,你们乔家在意自己的脸面,所以,你可以在人前扮演一个好丈夫,和一个你根本不爱的人过上二十多年,可以在不属于自己的女儿面前扮演一个慈祥的父亲,真是难为了你,你演了二十七年,每当梦媛叫你爸爸的时候,你的心头是不是在滴血……”
“你住口!”乔振梁在瞬间丧失了理智,他扬起手,一个耳光狠狠打在孟传美的脸上,打得孟传美扑倒在地上,然后他抱起香炉,用尽全身的力量向前方的佛像砸去,佛像应声而碎,香灰飘得整个佛堂到处都是,乔振梁站在黯淡的光线中,他的脸上充满了难以形容的悲怆,他似乎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去,看到站在门外泪流满面的女儿,此刻乔振梁的内心完全碎裂了,他失去了镇静,失魂落魄道:“梦媛……”
乔梦媛捂着嘴唇,一面哭一面摇头,刚刚听到的话,让她的世界瞬间崩塌,她终身向外面跑去。
乔振梁呼喊着女儿的名字向外追去。
孟传美跪在那里试图将佛像的碎片聚拢在一起,不小心,手指的皮肤被割破,殷红色的血流了出来,混合着不停飘落的香灰,勾画出一幅让人触目惊心的图案。
乔梦媛不知是怎样逃出的家门,她的脑海中空空荡荡,她清晰地听到父母的对话,如果时光可以回头,她宁愿自己没有出现在佛堂门外,人在痛苦万分的时候,总想找一个地方逃避,可乔梦媛却不知道自己要逃往何方?天下之大,哪里才是她应该去的地方。
乔梦媛只顾着低头狂奔险些撞到了前方的汽车上,幸亏对方及时将刹车踩住,满脸泪痕的乔梦媛抬起双眼,她看到了车内的张扬和楚嫣然。
张扬从未在乔梦媛的身上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如此的悲伤如此的绝望。
乔梦媛想逃,却被张扬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臂。
楚嫣然也下了车,虽然她和乔梦媛之间并不是非常熟,可是看到乔梦媛这样的表情,马上引起了她内心中的同情。楚嫣然柔声道:“梦媛,别哭,有什么话说给我们听听。”
乔梦媛无力的扑倒在楚嫣然的怀中,伏在她的肩头低声啜泣起来。
张扬举目向乔家的位置望去,看到了乔振梁,看到了省委书记目光中深藏的痛苦和悲伤,张扬指了指乔梦媛又拍了拍胸脯,通过这样的动作告诉乔振梁孜心,他会照顾好乔梦媛。
乔振梁点了点头,他很想笑一笑,可是他现在的心情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望着张扬和楚嫣然把乔梦媛劝上了车,驱车离开了省委家属院,乔振梁的心情稍稍安稳了一些,一名经过他家门口的官员恭敬地打招呼道:“乔书记!”
乔振梁勉强露出一丝笑容,他的心跳渐渐恢复了昔日的节奏,他意识到,自己仍然要坚强的活下去,自己必须要继续带着假面生活下去。
乔振梁回到了佛堂,看到妻子已经将碎裂的佛像重新聚拢在一起,试图将佛像拼回过去的形状,借着微弱的光线,乔振梁看到孟传美双具之中久违的泪光。
乔振梁冷冷道:“碎了的东西,永远拼不回完全的形状,无论你怎样做,到最后都是两败俱伤。”
孟传美含泪笑着,笑得很苍白,她一字一句道:“乔振梁,我要和你离婚!”
乔振梁缓缓点了点头道:“随便,你给我永远记住一件事,儿子是我的,女儿一样也是我的,如果你敢把梦媛带走,我会让你偿还这二十七年来欠我的一切!我会让你为自己当初说做的事情付出悲惨的代价。”
泪水沿着孟传美苍白如雪的脸庞慢慢滑下,一滴一滴落在地面,打得刚刚平息的香灰再度升腾起来,她低声道:“我对儿女的爱不次于你,如果不是为了鹏举,我早就离开了这个家,我承认,我对不起你,可是这二十七年,我为你扮演着妻子的角色,这二十七年,你无时无刻不在侮辱我折磨我,我够了,就算是惩罚,我也忍够了!梦媛不属于你,你根本就不爱她,你想把对我的仇恨施加在她的身上,你要让我的女儿继续接受这种折磨。”
“住口!”乔振梁怒吼着,他宛如一头咆哮的雄狮,指着孟传美的额头:“你给我记住,梦媛是我的女儿,没有人可以把她从乔家带走!”
孟传美静静看着他:“你会在乎吗?你在乎的是你的名声,乔家的荣誉,其他的任何事,你会在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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