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胜文从祁山的嘴里并没有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他离开的时候,张扬将他送到楼下,刚巧看到林雪娟过来,远远向张扬笑了笑,然后匆匆上楼去了、
栾胜文望着林雪娟的背影道:“如果我没看错,她好像是霍云忠的妻子吧?”
张扬道:“她和祁山是老同学。”
栾胜文道:“我听说霍云忠两口子在闹离婚,不知道是不是和祁山有关。”
张扬笑道:“我很少关心别人的感情事,栾局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了?”
栾胜文道:“祁山这个人非常不简单,张扬,咱们是老朋友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最好离他远一点。”
张扬道:“栾局的话很有道理,如果昨天我不是跟他一起看音乐会,也不会赶上这场大追杀,不过……说起来祁山应该感谢我,如果昨天我不在场的话,他岂不是要死翘翘了?”
栾胜文道:“一个人不可能永远走运,当运气用完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很多时候还需要依靠经验来做出判断。”
张扬道:“我最近一直都不走运。”
栾胜文道:“那就更需要慎重。”
林雪娟的到来让祁山非常欣喜,可是祁山却是一个极其内敛的人,即便是心里高兴,脸上仍然没有表露出来,他只是很平淡地说道:“你来了”
林雪娟点了点头,看到祁山头上包裹的纱布,轻声道:“还疼吗?“
祁山摇了摇头:“这点小伤我没问题的。”
林雪娟道:“为什么你们的生活总是充满了风险?”
祁山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林雪娟的这句你们中不但包括他还包含别人,那个人或许就是她的丈夫霍云忠。祁山道:“我喜欢安逸的生活,可是现在发现,那种生活距离我总是很遥远。”
林雪娟道:“那是因为你不懂得放下。”
祁山望着林雪娟明澈而充满伤感的双眸道:“放不下”
林雪娟的内心宛如被针扎了一样疼痛,这种痛感随着她的神经迅速传遍了她的全身,痛得她几乎不能呼吸,她知道祁山放不下的是自己,但是祁山放不下的不仅仅是自己。
祁山道:“我现在才发现,一个人没必要奢求太多,如果人生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会选择简单,简单的生活,简单的感情,简单的渡过一辈子,那样才是人生的真谛,那样才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林雪娟道:“可是你选择得是一条复杂的道路。”
祁山微笑道:“所以我感到自己并不幸福,可是这条路已经走了一半,想要回头……”他的话没有说完,静静望着林雪娟,似乎想从她那里找到答案。
林雪娟道:“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回头路,没有人会永远不变,等你想起回头的时候,早已物似人非。”说到这里,她鼻子一酸,有些想哭。
祁山道:“是不是有很多话想问我?你问我,我都不会瞒你。”
林雪娟却摇了摇头:“你的事情我不感兴趣。”她说完放下那束带来的鲜花,转身走了。
祁山呆呆望着她的背影,似乎自己的血液被瞬间抽空,他刚才说的话发自肺腑,如果林雪娟问他,他会毫不犹豫的向她坦承一切,包括自己之前做过什么,包括自己的一切,可是她用一句不感兴趣就回绝了自己,祁山从心底感到悲哀,他拥有了财富,拥有了曾经梦想中的一切,缺发现自己距离梦想中的生活越来越远,他甚至没有一个可以诉说心事的知己。
五哥从外面走了进来,来到祁山的床边,他低声道:“你没事吧?”
祁山摇了摇头,闭上双目,良久方才道:“帮我办手续,我要马上出院。”
祁山的这次遇袭牵动了很多人的注意,其中不仅仅有他的朋友,还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人,祁山就要准备离开的时候,霍云忠到了,霍云忠的身上重新穿上了jǐng服,从他的这身打扮,祁山就已经明白,他已经重新获得了任用,看来之前的那场危机已经过去。
霍云忠的双目中居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仇恨和愤怒,这让祁山感到有些意外,他主动道:“该说的我已经向栾局说完了,我正准备出院。”
霍云忠的目光在祁山受伤的额头上停留了一下,然后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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