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民瞪了周志坚一眼道:“你小子给我等着,回头我再跟你算账。”
周兴民来到后院,看到爷爷正在院子里漫步,看来张扬的医术果然灵验,老爷子已经完全康复了。
周老停下脚步环视这满院的秋菊,轻声喟叹道:“秋菊虽美,可是花期短暂。”
周兴民来到他身边,微笑道:“其实短暂也是美好的一部分,正是因为短暂所以才显得珍贵。”
周老转身看了他一眼:“奶妈走了?”
周兴民点了点头。
周老双手习惯性地背在身后:“她找你是不是为了她的儿子?”
周兴民道:“奶妈从来没有求我帮过忙,这次坤举真得遇到麻烦了。”
周老眯起双目,菊花的轮廓在他的视野中模糊了起来,融合成了大片的单纯色彩,他低声道:“任何麻烦都是自己找来的,一个人解决不好自己的麻烦,就会带给别人麻烦,一个人想帮助别人解决麻烦的时候,其实就是自找麻烦,当然,也要看这个人值不值得帮。”
周兴民默默品味着爷爷的这句话。
周老道:“刚才志坚那小子在外面嚷嚷什么?”
周兴民道:“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周老道:“别人是年龄越大,耳朵越不好用,我却恰恰相反,听到了很多不愿意听的事情。”
周兴民道:“坤举的事情我已经了解清楚了,错在他自己,和别人无关。”
“既然错了,就得为错误承担责任,谢家这两兄弟都有些不安分,你有时间应该找他们谈谈,虽然他们不是周家的子孙,可外人眼里,他们的很多行为都代表着我们的意思。”周老叹了口气道:“人老了,越来越在乎的是面子,我这辈子两袖清风,临老更不想被这些无聊的事情所困扰。”
周兴民道:“爷爷放心,我会解决好这件事。”
周老道:“志坚那孩子头脑太简单,听说他最近和小傅家的孩子走得很近。”
周兴民道:“年轻人总是要有几个玩伴的。”
周老微笑道:“宪梁家的孩子很聪明,同龄人中本应算得上出类拔萃,过去也给我留下了不错的印象。”说到这里周老停顿了一下:“不过这孩子既然能和志坚玩在一起,应该是我高估了他,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如果不是一类人,那么就是他觉得志坚好欺负。”
周兴民已经听出周老对傅海潮利用周志坚的行为颇为不爽。
周老道:“我一向对你们要求严格,志坚那一代我是没有精力去管得,可不管又不行,我不能让别人在背后指指戳戳,你们在周家全都是孩子,可走出去全都代表着周家的形象,周家的子弟是懂得规矩的。”
周兴民道:“爷爷放心,我会好好教训志坚。”
周老道:“我过去喜欢多管闲事,总觉得自己能多管一件事,这世上就会少一件麻烦事,可后来才发现,管的越多,事情就越多,麻烦也就越多,古人有云无为而治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我是懒得管事,遇到事情躲开十万八千里才好,你说我这是不是怕事啊?”
周兴民道:“爷爷,您有没有听说津海最近正在严打?”他的话题从眼前的事情突然转移到了静海,转移到了乔振梁的身上。
周老微笑道:“振梁去津海之后倒是做了不少的实事,最近新闻上总是看到他,我本以为他离开平海之后会一蹶不振,真是没想到这小子还是很有些能耐的。”
周兴民道:“您老最近和乔爷爷还经常下棋吗?”
周老摇了摇头:“下了几十年,彼此的棋路都很熟悉了,反正不是我赢就是他赢,大不了就和棋喽!你这一说,我才想起,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和老乔下过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