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的手机刚巧响了起来,张扬走出门外去接电话,电话是安语晨打来的,她已经向警方正式报案,父亲安德铭失踪四天四夜了,刚刚得知叔叔安德渊在京城遇害,安语晨已经预感到事情不妙,这么多的事情骤然发生,让她感觉到有些应接不暇。
张扬听到电话那头低声哽咽的安语晨,心中怜意顿生,柔声劝慰良久,安语晨方才止住哭声,抽抽噎噎道:“张扬,我担心我爹哋是凶多吉少了。”
张扬道:“不会,他只是失踪,吉人自有天相。”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心中也清楚安德铭十有**是凶多吉少了,事情不会这么凑巧,安家硕果仅存的两兄弟同时出事,肯定是安家的某个仇家所为,安老虽然金盆洗手,将家族事业从黑转白,但是他们家族的仇人实在太多,想要查清究竟是谁下手并不是那么容易。
安语晨道:“我叔叔遇害了,我这边暂时走不开,张扬,你帮我先去送个花篮。”
张扬应了一声,他和安语晨早有夫妻之实,儿子都省下来了,安德渊也算得上他的叔叔,作为后辈,他理当前往吊唁。
当天下午张扬带了四个花篮前往随园吊唁,在门前和祁山不期而遇,祁山见到张扬,唇角露出一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容。
张大官人心中明白,这祁山做事也够绝的,安德渊之死应该就是他做得,杀人犯到死者的灵前吊唁,不知道安德渊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坐起来。
祁山道:“你和死者很熟?”
张扬道:“认识,我和安老很熟,安语晨又是我徒弟,她委托我先送花篮过来。”
祁山点了点头,和张扬并肩走入随园,低声道:“吃这碗饭的表面风光,可背后却是凶险无比,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张扬道:“安老曾经叱咤香江黑道,可是在他最为辉煌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可能遭遇的危机,于是安老选择金盆洗手急流勇退。”
祁山道:“退得出来吗?五年前安老寿宴之时发生喋血事件,安家人死伤惨重,连安老也中弹瘫痪,如果当初他没有金盆洗手或许还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张扬道:“谁知道呢?”
祁山道:“江湖路,不归路,一旦走上去,就不要想回头!”
张扬道:“明知回不了头,为什么会选这条路?”
安达文披麻戴孝跪在灵堂之上,他对张扬的到来并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
张扬和祁山鞠躬之后,经过安达文的身边,张扬没说话,祁山拍了拍安达文的肩头道:“节哀顺变!”
安达文点了点头,低声道:“谢谢!”
张扬冷眼旁观,他发现祁山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悍,安德渊明明死在他的手中,可他居然还能没事人 一样来到这里吊唁,最后还能得到死者儿子的一声谢谢,这祁山真是高明。
此时又有客人到,却是薛世纶来了,他送了一个花篮,安达文抬起头望着薛世纶,目光中阴冷的杀机稍纵即逝。
国安曾经将薛世纶列为此案的嫌疑对象,在安达文看来薛世纶也是最有嫌疑的一个。
按照薛世纶的计划,安德渊本不该这么早死,计划往往不如变化,安德恒虽然是他手中的棋子,可是这枚棋子并不是那么的听话。出手对付安德铭的同时,又将黑手伸向了安德渊,双管齐下将安家两兄弟全都干掉,眼前的局面让薛世纶颇为头疼,因为章碧君的事情,很多人都会将安德渊的死联系到他的身上,薛世纶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还是向安达文走了过去:“阿文,节哀顺变!”
安达文望着薛世纶:“多谢你能来!我爸泉下有知,想必也会欣慰。”
薛世纶道:“你放心吧,我已经联络了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官,他们保证会全力侦查这件事,争取尽快破案,绝不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安达文道:“薛伯伯费心了。”
薛世纶来到外面,看到尚未离去的张扬和祁山,他笑着走了过去。
张扬道:“薛叔叔,您也来了?”
薛世纶叹了口气道:“毕竟合作过一场,于情于理我都是应该过来祭拜一下的。”他环视了一下这座园子,低声道:“都说这随园是一座凶宅,当初安德渊买下这里的时候,他说自己的命硬,厉鬼见了他也要靠边走,想不到终究还是没有镇住这随园的煞气。”
张扬微笑道:“您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迷信了?”
薛世纶道:“最近不知怎么了,有些流年不利,诸事不顺,安德渊遇害,警方居然找我协助调查。”
张扬道:“警方办案的程序一向如此,所有相关人员都要调查一遍,不过我对他们的办事效率一点都不看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