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恍然大悟:“哦,他就是那个欺辱小姐的扬州才子。”
小兔道:“笨,我早知道是他了,你才知道啊。”
小白弱弱问道:“那小姐,你现在是恨还是惜啊?”
小兔掩嘴一笑。
又过了好一阵子,里面还是没用动静,兰甯倒是矛盾起来,轻轻说道:“这已经快中秋了,让他这么耗着,会不会着凉啊?”
小兔暗笑,小姐这是想给自己找台阶下来。
小白不识相,恍然大悟:“哦,小姐还是惜多一点。”
虽然在两名婢女明显,兰甯还是有点下不了台,在两女面前,她还没有惜过谁,戏弄男人也都是往死里整。
小兔还是更加机灵一点,开口道:“我进去看看。”
小兔进入内室,问道:“谢公子,换好了没有,小姐等你久时。”
谢傅应道:“快好了,有点难穿,再等一会。”
小兔闻言一愣,真穿啊!脑海里里面浮现出一副画面,一个大男人穿着小小抹衣的场景,大人哪吒?
外面的两女也听见对话,小白咧了嘴,“小姐,他真穿啊。”
兰甯这会却若有所思不应声,过了一会才轻轻开口:“一会你们两个不准笑他,只准我笑他。”
“小姐,我要是忍不住怎么办?”
“忍不住,我就把你的嘴给缝上。”
小兔这时出来,刚好听见这话,说道:“我看我们两个要先拿针线把嘴给缝上。”人还没出来,她的脑海中已经有一副美丽的画面。
“穿好了。”
谢傅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三女倒反而有点紧张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内室与厅舱隔开的锦帘。
帘子揭开,谢傅从里面走了出来。
三女目光落在谢傅身上,不由目瞪口呆,充满惊讶。
只见谢傅下身穿着一条白色绸裤,大腿位置用抹衣抱住做衣饰。
女子抹衣上的图案色彩艳丽,这么一搭配倒有几分飞天壁画的热烈浓重,光辉烂漫。
上身干脆完全赤膊,如刀削般的男性身体线条毕现,本来稍显白润的肌色,在烛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股流淌着俊健的古黄。
看不出他文质彬彬,身体却没有丝毫孱弱。
他的身上还有不少伤疤,这些伤疤非但无损他的魅力,反而多了几分野性与血性的雄性之魂。
没有丝毫狼狈不堪。
看惯了江南才子文弱儒雅的三女,何曾见过这种雄悍粗野的男子魅力,三女眼里一时移不开目光,女子的美眸里闪着奇异的光芒。
原来男人也可以是这个样子。
谢傅哈哈一笑:“如何啊?”
好一个扬州才子,又让他装到了。
小白喃喃道:“我现在明白那些公子看见小姐为什么会流口水了。”
小兔斥道:“没点志气!不能说出来。”
兰甯脸儿微微红,开口道:“小兔,去拿件披风来给谢公子披上。”
这会感觉有点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来是为了戏弄他,反而让他给诱惑到了。
小兔朝内室走去,经过谢傅身边的时候,狠狠的朝他后背看去,再过一会就看不到了。
后背那密密麻麻的伤疤突然映入眼幕,乍落心中,让人恨不得化成一颗兰草,揉成汁儿敷在那些伤疤上面。
“谢公子,请坐。”
不知道是不是书信往来的原因,兰甯在面对谢傅的时候,总有一种自然的熟悉感,没有那种生分。
谢傅在兰甯对面坐了下来,兰甯瞥见他的胸膛,不禁移开目光,小兔怎么还不来。
以前是男人不敢面视她,此刻却颠倒角色,这种感觉说来也挺微妙新鲜的。
小白殷勤倒酒,“谢公子,你刚刚落水,先喝杯水酒暖暖身子。”
谢傅抬手道:“我就不喝酒了。”
兰甯好奇问道:“怎么不喝?”
谢傅敷衍一句:“我不胜酒力。”
兰甯轻笑:“让你暖暖身子,又不是为了灌醉你,我先干为敬。”说着端酒举袖,一杯饮尽。
兰甯都先敬,谢傅再不喝就不合适了,说道:“兰甯娘子,那我就饮一杯。”
谢傅一杯落肚,立即感到周身暖洋洋,刚才落水的凉意顿消,“好酒!”
兰甯一看就知道谢傅可不是不胜酒力的人,心中暗忖,老狐狸,又想唬我,我若见识太浅,又被你给骗你,一会把我自己给灌醉了。
小白笑道:“谢公子,这可是小姐珍藏的宜城八珍九酝酒,小姐平时都舍不得喝,你看小姐多好客热情。”说着又给谢傅倒了一杯。
谢傅看着那酒色盈盈的水酒,不由舔了下嘴巴,酒瘾已经来了,却还是忍住,他喝酒要分场合,特别有小娘子在的时候,更要忍住,要不就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