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日本人，红色公爵从来就没有什么好感。甚至在他认识唐云扬之前，对于东方的了解基本上是零。在与唐云扬成为知己之后，他的观点有了些变化。

那时他开始关注起东方，尤其在南锡城的上空，把唐云扬击落之后，他开始渐渐了解起那些东方人，尤其他开始认识中国人。当时在唐云扬的病房里，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也是，在当时对于红色公爵里希特霍芬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唐云扬的病房。正如同当时朱斌候告诉过他的，在南锡城可能有几十万人恨他，将来也许会有4亿人恨他。

当然现在红色公爵明白了，那不只是4亿人。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华联邦成为了欧美中小企业逃命的天堂。甚至因为战争，中华联邦的移民政策也有所松动。这一松动，直接让中华联邦从战前的75亿人口直奔85亿几乎达到9亿。

现在想起来，当时如果自己把撒旦之鹰打死，恐怕就会有9亿人恨自己。这不能不让红色公爵里希特霍芬感慨的同时，内心之中对于自己的选择更加充满了敬佩。

虽然他是被唐云扬用100来架战机，从当时还是皇储的威胁三世陛下那儿换来的。但就红色公爵里希特霍芬自己来说，今天的中华联邦，正是因为自己才会这么强大。

在他心里，这道理是现成的。作为世界上战斗机机师里的头号王牌，他为中华联邦缔造了世界上最强大的空军。他的红色猎杀小队里的机师，是整个战争里击落战机最多的飞行队。

除过有世界最先进的战斗机之外，最重要的是有那些从6岁就开始飞行，并在联赛之中挑选出来的有天赋的少年。然后在鹰之城里加以最严格和最复杂的训练。最后在红色猎杀小队里，受到他红色公爵里希特霍芬的充分熏陶。凭良心说，那些混蛋除过稍稍有些花心之外，倒都是最好的战斗机机师。

至于花心，理所当然是唐云扬的过错。

“谁不知道撒旦之鹰是个风流的混蛋，瞧瞧他的女人为他写的传记……”

对此红色公爵刻意遗忘了自己在认识今天的公爵夫人之前，那些风流韵事。就好像自己是比卢克纳尔公爵更加绅士、忠诚的男人一样。

“谁掌握了天空，谁就掌握了世界！”

在地球的外层空间真正为人所知之前，并在太空军事化完成之前，这是毫无疑问的真理。而他红色公爵里希特霍芬，以及他训练出来的“中华雄鹰”，正是为中华联邦撑起天空的那个人。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与东方的缘分，恰恰是开始于南锡城外把撒旦之鹰打下来的时候。从那时起就告别了欧洲，当然面对今天的中华联邦，那时候心中一点小小的遗憾也已经完全消除。虽然中华联邦的空军怀念是弗兰克卢克，但整个中华联邦空军中最优秀的战斗机机师，全都是他红色公爵里希特霍芬的学生。

对他来说，这不就够了么！至于那些家伙风流成性，就全都得怪撒旦之鹰那个混蛋！而这，就是红色公爵里希特霍芬，最敬佩自己的原因，

看着夕阳里的，端着正宗德国黑啤酒的唐云扬坐在藤椅对面的椅子上。懒散的红色公爵里希特霍芬依然没有起来，他在夕阳下眯着的眼睛，还使他在回味着当年的一些琐事。

隔着重症室的玻璃窗，他除过心中稍稍有些羡慕玛丽安女巫同，对唐云扬的温柔之外，就是面对着那些只能隔着探视唐云扬的人产生的好奇。那是他有生第一次仔细观察东方人，甚至第一个见到的东方人麦克郎，因为不合脾胃都没有多看过。

“他们眼中哪来那么多忧郁呢？难道说仅仅是因为那个混蛋的受伤吗？”

今天的红色公爵里希特霍芬当然不会有那样的疑问，从他跟着唐云扬看过巴达维亚的屠杀时起，他猛然明白那是近乎绝望似的忧郁。

“哀莫过于心死，当未来完全没有希望的时候，人的目光就会是那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