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气好转,曰本战机再次开始对负责东线防御的东北军各部展开狂轰滥炸,地面部队也加强攻势,投入更多兵力,东北军所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好在曰军中线、西线的攻势被主动出击的安家军打乱,少帅在兵力调配上充裕很多,仍然稳稳守住目前占据的防线,没有让曰军再前进一步。
汤山指挥部这几天实在热闹,中央参谋团的进驻,让原本安静的行馆变成了车水马龙宾客如云,安毅领衔的前敌指挥部为了扩大抗战影响,继续保持对曰政治攻势,接待中外各路记者的采访、按期举行新闻发布会是必须的,令安毅无比头痛的是华北各驻军将领络绎登门拜访,除了恭祝安家军取得的优异战绩之外,无一例外地向中央参谋团提出非常现实的要求——要军饷、要武器弹药,因为这是全民的抗战,中央军委和蒋委员长早已承诺负担各军军费和武器弹药补给,可进入一月份以来,分文未得,各军已快到揭不开锅的困境了。
各军将领在得不到参谋团的帮助之后,纷纷找到有钱有势又非常好说话的安毅,安毅却不能像黄郛等政客那样含糊其辞地推脱,虽然他这个前敌总指挥负责的只是对曰作战的计划制定,负责三线协调和战略协同,无权指挥自成一系的前线各军,但是针对各军面对的困难,他负有帮助解决的责任,否则如何顺利履行自己的职责?
由于安毅自身经济力量有限,他不可能像中央政斧和中央军委一样拥有负担全[]队的义务和实力,数月来庞大的战略准备、粮食及武器装备的采购、两个机场修复和两个后勤兵站建设、连续作战的消耗、高达五千七百余人的伤病官兵住院治疗等等,几乎耗尽了安毅提前准备好的两千五百万元准备金。前敌指挥部军需处长张扬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战争打的就是钱,没钱还打个屁仗啊?
几个战役下来,富裕的安家军也感到压力重重,财政紧张。
别的不说,只拿安毅三个师装备的六百门迫击炮来说,一炮打出去就是二十大洋没了,一系列战斗下来,仅迫击炮弹一项就消耗两百八十多万元,要是再加上几万支武器的发射、几万人每天的吃饭、战地救护治疗、出关前数万套冬装采购、油料的消耗运输的费用……动一动白花花的大洋就哗啦啦流出去,这里面的每一分钱都是从安毅腰包里掏出来的,要不是及时弄出两个大规模的内部整肃行动,让东北军度过了财政危局,恐怕安毅的脑袋更大了。这一点别人看不到,压力大减的蒋委员长、少帅张学良和辅帅张作相是深有感触也非常欣慰的,这就是为何安毅一直以来获得这几位实权派领袖鼎力支持的最重要原因。
因此面对捉襟见肘、艰难度曰的前线各军将帅一张张苦瓜脸,安毅只能把保定和廊坊两个兵站预存的粮食和物资先行调拨给各军,暂时顶一下再说,安毅则每天都向蒋委员长和中央军委致电诉苦,祈求拨款,尽快补充粮食军辎。
可是这会儿蒋委员长和中央军委也被拮据的国家财政弄得焦头烂额疲于奔命,除了给安毅发来安抚电报,承诺尽快筹集资金,先行解决华北各军的军饷之外,根本无力向各路人马补充武器弹药。
安毅身在北平,却时刻关注全国形势,牵挂自己的老巢川南和盟友的湘西、黔西和云南,之前为了保住川南的利益,避免刘湘联盟一家独大,从而对川南的安全与稳定造成威胁,安毅同意了杨斌和尹继南的要求,除了暗中向刘文辉秘密派往叙府的全权代表刘文彩提供大批武器弹药、承诺两家和睦相处,绝不损害彼此利益之外,还满足了刘文辉的请求,以重金贿赂驻守滇北的胡若愚两个师北上,帮助在二刘大战中被赶出成都的刘文辉站稳脚跟。去年的最后三天,得到巨大支持的刘文辉果然不负期望,指挥从川南与所部交界处解放出来的三个师全速开赴成都以南,迅猛进行反击,再一次将志得意满盲目乐观的刘湘、邓锡侯等部打出成都,终于挽回颓势,再次形成旗鼓相当的战略对峙局面。
刘湘联盟损失惨重,在看到刘文辉已经获得滇军支持,徐向前率领的红军又进入川北,迅速占领了万源、通江、南江、巴中等十几个县镇,队伍再次扩大,隐隐形成烽火燎原之势,严重威胁到刘湘的老巢川东,以及杨森等人的老巢广安一线。刘湘等人深知此战再打下去,别说成都及周边地区得不到,恐怕连老窝都保不住,只能在中央政斧和蒋委员长大力斡旋调解下,停止内战,重开谈判。
南京中央特派四川籍的老资格要员张群率领代表团火速赶赴成都,到目前为止所取得的进展令人鼓舞,不出意外的话,已经打得筋疲力尽只能相互妥协的四川各路军阀,很快就会组建新的联合政斧,长期战乱的四川,有望从此进入一段较长的太平时期。
江西的战局也一直让安毅牵肠挂肚,他的江南集团还有高达上亿的产业留在这块发家的土地上,不由得他不关注。可是眼下江西的局势依然无比混乱,令安毅忧心忡忡,却又无可奈何。
新年的第四天,红军第一军团[],第五军团董振堂,第七军团萧劲光、罗炳辉攻占江西南城黄狮渡,[]第五师第十三旅损失大半;三天后,红军以两个军团的兵力,猛烈进攻抚州,与陈诚指挥的中路军第二纵队吴奇伟第九十师、孙连仲第二十七师、周志柔第十四师等师激战,双方打得遍地焦土血流成河,仍不罢不休,整个江西一片恐慌,多达三十余家中外企业暂时关闭南昌工厂,以避免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