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王抹了一把浑浊的老泪,点点头道:“皇兄说得没错,凤儿父母、夫君、兄妹等等都惨死张贼军手里,只剩下她孤苦一人,多亏杨大人将她救出,又收入内室,悉心照料,这也是凤儿的福分啊~!可怜凤儿人吓傻了,好在现在有了个家,虽为妾室,但杨大人对她那么好,不亚于原配嫡妻,这我们也就放心了……”
惠王在一旁转动佛珠,也附和道:“是啊,唉~,这些天,可苦了凤儿这孩子了,我在长沙的时候,和两位皇兄说起这件事,都是感叹,凤儿命苦,但也命好,遇到了杨大人这样的好人,不仅得脱虎口,还有了一个疼她怜她的人,这后半辈子也就有了依靠了。****”
吉王听这两兄弟这一唱一和硬把小郡主往杨秋池怀里塞,全然不是以往的态度,脑袋一转,立即明白了个中缘由。
吉王与楚王的关系相对要近一些,楚王死了之后,吉王便自告奋勇要替小郡主做主,寻思着给小郡主重新找个门当户对的嫁了,好有个依靠,要是没有黔阳一战,这个人选无论如何也不会是杨秋池的,但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经过桂王和惠王这一点播,他也想明白了,张贼军势如破绣,已经杀掉襄王、荆王和楚王三个王爷,他们要不是脚下抹油溜得快,只怕也完蛋了。现在他们的身家性命其实全系在杨秋池夫妻身上,如果杨秋池撂挑子,又或者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面对如狼似虎的张贼军。他们的脑袋在脖子上可不太安稳。
所以,吉王也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长叹一声:“是啊,本王听说,杨大人是张贼一个得力沈姓部将地亲妹妹的救命恩人,所以,凤儿落在这人手里后,赠与了杨大人为妾,本来,贼寇之言是断不可作数的。但平心而论,自古胜者为王。
张贼军破武昌,俘虏皇兄华奎一家。全府女眷为奴为娼,或卖或送,我等虽心痛如绞,可细细想来,这也是自古以来常有的事情,咱们俘虏了敌军家属女眷,赠与他人做妾。这种事情也是有的。所以啊。
不管咱们内心认不认,这件事也是实实在在。板上钉钉的了……”
“喂喂,等等!王爷!”杨秋池越听越不对劲,原先是桂王和惠王两兄弟一唱一和。那吉王显然不是很满意自己抱着小郡主睡了一觉的事情,可现在听这话,似乎也靠向他们那一边,照他们这些话来看,似乎已经将自己视为小郡主的丈夫了,这可不行,陪笑忙打断了他的话,“卑职愚笨,有些……这个,嘿嘿,听不大懂三位王爷话里的意思啊……”
桂王奇道:“杨大人不懂什么?”
“你们说……,说这小郡主是我妾室,可……,可我已经在长沙说得很清楚了,当时只是权宜之计,为了救小郡主,不是真心要纳小郡主为妾,我已经成亲了,而且也答应了我媳妇再不纳妾地,所以……,嘿嘿,再说了,她是堂堂郡主,如何能做我小妾呢?吉王说得一点没错,嘿嘿嘿……,我照顾她可以,但这件事,这个,嘿嘿,不行的……”
桂王似乎早已经料到有此一招,收了眼泪,说道:“杨大人,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说话算话,没错吧?”
“那当然!男人说话不算话,叫什么男人嘛!可是……”
“本王问你,”桂王没听他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那张献忠地部将可曾硬逼你纳小郡主为妾?”
“这倒没有,可是……”
“你与小郡主同床共枕,还抚摸她的……,”桂王指了指自己胸脯,嘴角露出一丝得意,“这可是事实?”
“嗯……,是,不过……”杨秋池张口结舌不知该怎么辩解这件事。他肚子里一个劲叫苦,后悔当时太过轻率,以为小郡主回来不会说,路上也叮嘱了她,没想到小郡主傻傻的,一问什么都说了,连抓奶龙爪手都没落下。
桂王笑了:“我再问你,在镇远府,你称呼小郡主舅妈是什么?”
“……称是……舅妈。”杨秋池苦笑,他发现自己已经成了桂王这老狐狸网里的一条鱼,怎么挣扎都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