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志在越南人心中的份量,丝毫不逊于欧美某个财团官员心目中的地位,越南官员们貌似热情、实则献媚般地举止,让康宁心中大为感慨,但有一点康宁非常高兴,那就是从现在开始自己安全多了,上衣口袋里七八张用中越两种文字印刷的名片,包含市长助理、公安局长和边防团长等实权人物在里面,上面的电话号码和手机号码清清楚楚,带给康宁许多安全感。同时,康宁也意识到了尽快学会越南话的重要性,要是自己一时走不成,无法沟通,恐怕上街喝杯咖啡都困难。
一个半小时后午宴结束,黄文志与康宁乘车来到海关边上的一栋两层洋楼前,小楼上挂着一块大招牌,上面用中越两国文字醒目地写着“东港公司”字样。
一辆挂着河内牌照的丰田面包车和一辆同是河内牌照的三菱v车停在门前,两辆车上装满了茅台酒和各种礼物,康宁知道这些都是黄文志送给越南高官们的春节礼物。由于千年来的藩属国地位。越南和中国一样过着同样的元旦、春节、清明、中秋等节日,不同地是每个节日都比中国晚一个小时罢了。
黄文志启程前将两把钥匙递给康宁并叮嘱道:“小宁啊。刚才一时疏忽我忘了给你,这把汽车钥匙是楼下那辆丰田珂罗娜的,这把是楼下那辆摩托车地,你先拿着,要是想去哪儿就开着去,不过不要超出芒街范围十五公里,否则你没证件挺麻烦的。还有一件事小宁你得多费心。春节将至,车场不能出问题,阿鹏去香港还得过几天才回来,家里没个人撑着,我担心里面弟兄们万一遇到什么情况勇猛有余而计谋不足,如今有你在我也就放心了。”
康宁点了点头:“文哥放心,我会一直留在车场里面地,只是这钥匙……”
“哈哈,你这家伙的胆量哪儿去了?在芒街谁也不会难为你的,只要不撞死人屁事都没有。放心开吧!好了,我真得走了,七天后回来咱们哥俩接着再聊。”
黄文志说完,拍了拍康宁的肩膀转身上车,三辆汽车连在一起,很快驶上友谊桥向南而去。
回到小楼,康宁躺在床上陷入了思索。
黄文志今天的表现的确让康宁感到迷惑,照理说自己的安全一事只要他与相关部门打个招呼即可。反正小住一阵很快就会离开这里,越低调反而越好,不需要特别聚在一起隆重介绍啊!
他这是向自己显示他地实力,还是另有原因呢?
其次,送给自己手机倒还好理解,把楼下两辆公司管理人员专用的车钥匙交给自己,这又是什么意思?
自己也没有任何地方可去。从车场走到市中心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犯不着配车吧?何况自己还只是个客人的身份,哪怕再进一步说是朋友吧,也毫无理由得到如此优厚的待遇啊,难道他就不怕自己开车出事惹出麻烦来?
再一个也是重要的一点,为何要让自己帮着留意车场的安全?难道以黄文志如今的势力还有人来破坏不成?
要知道简易修理厂里几十个人几乎没有一个善类,其中还有四五个亡命之徒,加上雇佣保卫的七八个越南退伍军人,谁还敢触这眉头?
照理说这些事情在办公室时就应该对自己说了,为何要到临行前才匆匆忙忙地交付钥匙和谆谆叮嘱呢?
难道他真的一时忘记了?
康宁就这么静静地思索着。将两天来所有地一切从头到尾在心里梳理一遍,隐隐觉得事情远没有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
难道这是黄文志对自己的一种试探?
可要是说试探,为何他豪爽地答应将自己送到柬埔寨去?自己一两个月就会离开此地不能为他继续效力,他试探自己又有何意义?
除非他真的觉得和自己投缘、而自己又在某些方面能弥补他的不足能助上一臂之力,否则根本就没有必要这样做!
想到这里,一个模糊的念头涌进脑海,使得康宁猛然坐起:难道黄文志根本就不想送自己走?
康宁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苦苦思考,不知不觉走出阳台望向远处东兴北仑大厦。
此刻,心潮澎湃的康宁已做出了准确的判断,他终于清晰地知道,自己地下一步该如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