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笑范旅长的破嗓门儿,我从未听到这家伙叫过这么大声。”蛇眼还在擦拭自己的爱枪。
汤虎城得意地笑了起来:“范渝,他跟老子打赌,老子现在完成任务了,为他成功地开出了一条康庄大道出来,这份情看他以后怎么还我,哈哈!我倒要看看,这基巴是不是像军中认为的那么牛逼,等会儿用不用跳崖,哈哈……”
蛇眼笑着问道:“头儿,你说刚才山崩地裂的动静,会不会传到敌人第四师那里?”
“这么大的西南风,他们又处于上风口,应该很难听到的,而且我军全线炮击,到处都是剧烈的爆炸声,他们就算是听得到,范渝率领的相当于一个旅的加强团穿过他们身后最多也就两小时,布置在东边五十公里战线上的敌人距离科多山口最近的也有九公里,山路崎岖难行,反应慢上半拍就来不及了。哈哈,守卫在科多山口那个由老弱病残组成的警备营哪里是范渝的对手啊,一个冲锋就灭了他娘的,真是痛快啊!咱们等会儿就拐下去看看吧,顺便为从对面开始爬上来的二师一旅清理通道,用这么多炸药包震死敌人的事情我只是听说过没经历过,估计场面挺惨的。”满脸污垢的汤虎城乐呵呵地站了起来。
蛇眼背上枪。看了看四周。不由莞尔一笑:“头儿,你看前面地弟兄们走路都走不稳了。”
汤虎城扭头一看,发现艾东地队伍和自己的几个队员三三两两、相互搀扶着慢慢走了过来。汤虎城轻轻地叹了口气。想起刚才的大爆炸,不由打了个寒颤。
中部战线地德曼迪河口上游。廖荣指挥地三旅数千官兵顶着炮声扑下江岸。踏上工兵冒死架设的两座六十米浮桥,蜂拥向前突击,令人惊讶地是渡江地时候没有遭到罗星珈部地任何打击。
由于长达近一年的相互对峙,加上一个月来缅军在炮击之后都没有采取任何的后续行动,军纪涣散、缺乏正规训练的守军官兵普遍存在着麻痹心理,又因为缅军在钦邦一线大规模集结对南部防线产生的巨大压力,做出误判的印军参谋部和罗星珈部同时决定将镇守中部防线的主力第二师调往南线驰援,随后就将侧翼的第五师补上。自以为占据中部战线有利地形的第一师绝对能顶住缅军任何形势地进攻,哪怕到时缅军真敢冒死从中部发起攻击。再调遣正在休整地第七师和刚刚组建的第八师支援都来得及。
可战场地瞬息万变。远远地超出了罗星珈部和印度人的预料,他们绝对没有想得缅军会在他们的第二师调走、第五师尚在西面八十公里整装出发之际。突然发起意想不到的疯狂进攻,等到缅军异常强大的的密集炮火覆盖式轰击刚停,走出815高地观察哨的守军这时才惊恐地发现,夜幕落下前的闪亮江面上黑压压全是快速移动的缅军,另有至少有三个团的缅军前锋已经冲到了自己阵地前八百余米的区域,大规模的缅军正在东岸集结等候渡江。
随着观察哨竭斯底里的报警声响起,混乱不堪的守军阵地上发出了零落的枪声,等到部队组织起来,悍不畏死的缅军前锋已经冲上第一道环形阵地,与匆忙应战的守军瞬间缠斗在一起,数不清的缅军后续部队如蝗虫一般陆续扑来。
震天的呐喊声响成一片,近距离搏杀的残酷程度远远地超过了守军的想象,士气如虹的缅军官兵利用一切手段,毫不留情地消灭自己的敌人,枪声、刺刀捅入人体的呲呲声、枪托沉闷的打击声、怒吼声哀叫声响成一片,成片的尸体倒毙在三公里交战线上,两个团的前沿守军刚钻出掩体奋起抵抗,不到二十分钟就几乎被绞杀殆尽,后续进入战场的缅军飞快越过气喘吁吁的同伴身边扑向守军第二道阵地,在敌军密集的子弹和后方炮火覆盖下不计伤亡地向前猛冲,历经二十分钟的战斗付出上万上千人的巨大代价之后,再次占领了守军阵地,对只剩下最后一道环形阵地的815高地形成了半包围之势,要不是守军丧心病狂地进行猛烈的自杀性炮击,恐怕最后一道防线也要在缅军全线猛烈攻击下丧失。
随着双方炮火的激烈对抗,双方交战部队只能停止前进,就地隐蔽,各自紧急调遣的攻防部队络绎开向前沿战场,一场决定中北部战线命运的大决战随之进入了白热化。
由于缅军的两座浮桥在守军猛烈的炮火打击下四分五裂,刚刚渡过四个半团的缅军难以在短时间内组织攻势;罗星珈部守军又因缅军在发起地面进攻前的准确炮击,纵深十公里内的多段道路无法通过运兵车,快速向前沿运送兵力,双方只能利用短时间内不间断的炮火对攻来赢得时间。但是此前的激烈战斗,已经促使双方出现了巨大伤亡,方圆数公里的战线上满是硝烟和尸体,在炮火光亮的映照下无比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