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四人,尽力止住狂跳的战马,眼见战马已恢复正常,便催动战马,缓缓向这边围来,眼中尽是杀意,便要趁封沙孤身受伤之际,合力将他杀死,以绝后患。
关羽当先挺起青龙偃月刀,大吼一声,便向封沙杀去。耳边忽听一声呼唤:“二弟!”
关羽勒住赤兔马,回头看去,却见刘备一双明亮眼中,满是关切之色,不由心下感动,知道大哥是怕自己脑疾发作,便向他微微一笑,颔首示意他不必担心。
他回过头,轻轻一拍马颈,赤兔马心下会意,大步驰出,直奔封沙而去。
张飞也止住胯下黑马咆哮嘶鸣,挥动马鞭,重重打在它的身上,逼着它驰向封沙,挺起丈八蛇矛,瞠目怒喝,矛尖直指封沙的颈项。
另外一边,太史慈也挺起长枪,眼中满是兴奋之意,与关张二人合围而去,只待与那名动天下的武威王一较高下。
三人催马上前,自三面围住封沙,冷然瞪视半晌,忽然一声大喝,同时举起刀矛,迅猛向封沙劈刺而去。
封沙冷哼一声,方天画戟愤然挥出,“当当当”一阵巨响,将敌将挥来的刀矛尽皆挡开,并顺势还攻一戟,直刺太史慈的咽喉。
太史慈大惊,眼见以关羽、张飞之能,合自己三人之力,竟不能一举击倒武威王,反让他有余力攻击,这武威王的厉害,只怕已近于魔神一道。
他慌忙回枪挡架,谁知封沙这一戟却是虚招,只在他面前一晃,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向张飞刺去。
张飞脸上受了他一脚,鼻血长流,脸上兀自隐隐作痛,视线也有些不清楚,陡见寒光袭来,怒喝一声,回矛挡格,却见那方天画戟寒光漫天狂闪,阳光照耀之下,一时竟看不清敌将戟势来路,自知难以挡架,这一招只怕凶多吉少。
在这生死之境,张飞心中大怒,拼着不顾性命,一矛刺去,直奔封沙的胸膛,竟是以命搏命的打法,只欲与刘沙同归于尽,以成就兄长刘备的大业。
远处刘备看得仔细,不由惊呼出声,大叫道:“三弟,不要!”
封沙哪里肯和他同死,长戟一晃,将丈八蛇矛击歪到一旁,戟势不绝,仍奔向张飞的肩头刺去。
青龙偃月刀凌空出现,重重斩在戟端,将方天画戟击开,封沙拨马退开,微微皱眉,只因那一招使力太大,牵动了肩头伤势,鲜血流得更多,不由一阵虚弱感传来,知道流血渐多,只怕于战不利。
无良智脑闪电般地从马耳中爬出,拿了自己藏在马耳中的伤药,一个箭步,凌空跃到他的身上,拔了他腰间小刀,又爬上他的肩头,奋力割开铠甲,用力一拔,利箭应手而出,鲜血狂喷而出,将他喷得满头满脸,都是鲜血。
无良智脑也不顾忌,只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便将伤药尽数抹在伤口上,眼见血流渐止,才松了一口气,在封沙战袍上擦去了满身血污,又钻进了狂野天星的耳朵。
太史慈眼见这小东西爬来爬去,心下骇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妖怪。却听张飞怒喝道:“又是你这小鬼,爬上爬下,烦死人了!”
无良智脑从狂野天星耳中探出头来,反唇相讥道:“再怎么也好过你这黑脸鬼,丑得不象个人,脸上又挨了一脚,黑脸上带着个大脚印,比鬼还难看!”
张飞大怒,挺丈八蛇矛疾刺马耳,却被封沙挥戟挡开,一腔怒火登时移到封沙身上,大吼连声,围住封沙拼力狂刺,枪法甚是暴烈,招招不离封沙要害。
一旁太史慈也回过神来,与关羽一同围住封沙狠杀,使尽平生武艺,却也战不倒这受伤敌将,心知此将悍勇,乃是平生未见,不由惊佩亦复骇然。
四将各逞威风,打马盘旋,杀在一处,刀枪并举,金铁交鸣声震耳不绝,响彻在这无人的野外。
封沙奋起神威,力敌三将,毫无惧色。虽在伤后,亦不肯退缩半步。手中方天画戟漫天翻飞,挡住三将那力道沉猛的攻势,犹有余力反击数戟,毫不示弱。
刘备在远处,越看越是心惊。这刘沙的本领,远远超过他的预料,现在受了伤还这么厉害,只怕今日难以杀得了他。
他狠狠咬牙,心中暗道:“难道这天赐良机,就此轻轻放过不成?也罢,我亲自上去,与二位兄弟加上太史慈一起斩了他,就算被他和那小东西看破了我的武功来历,也是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