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敦闻言,也担心道:“既然黄巾聚了十余万人,就是我们再带两、三万人去,只怕也无济于事。若是被黄巾联同刘备合兵杀败,再率军杀到开阳来,只怕我们家小难保!”
孙观怒道:“我们自起兵征讨黄巾,哪一天不是在刀口上过的?若这样怕死,不如回家抱孩子去了!”
吴敦红了脸,争辩道:“话不是这样说!我们既然起兵争天下,当然要投靠最强大的一方,不然若是兵败,不要说家小不保,单说壮志难酬,我们这一生,难道就平庸度过么?”
臧霸听他们争论,心中烦闷,摆手道:“不要吵了!即刻点兵,只待事态一变,便北上去捡便宜,到时再做决断!”
正说话间,忽见一名士兵跑进来,满脸惶急之色,跪地禀报道:“禀都尉,有一人骑马前来,道是朝中武威王亲自来此,要见都尉!”
孙观、吴敦、尹礼等人闻言皆是大惊,相顾讶道:“怎么会是他来了!他正在莱芜与黄巾军相抗,哪里会抽得出身来,跟到这里?”
臧霸也自惊讶,忙道:“他在哪里?”
士兵答道:“现在城下。我们见他手执方天画戟,身披甲胄,怕他对我军不利,便关闭了城门,未曾放他进来。”
孙观骂道:“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怎么还不快把武威王请进来!竟敢拦住武威王,不让他进城,你有几个脑袋?”
尹礼却道:“他们害怕也是有理,那武威王杀人无算,若让他进了城,只怕会有乱子。我们不必争这些,先请问都尉,我们见是不见?”
臧霸在厅中转了两圈,抬头看天,淡然道:“该来的总得来,传令,整军相迎!”
此时,封沙单人独骑,立于城外,耐心地等待着臧霸出来见自己。
城上一片混乱,无数士兵都跑到城墙边,看着那气势凌厉的猛将,看他骑着那么高大的一匹骏马,还有那么长大沉重的一支方天画戟,独骑立于坚城前面,却如泰山般纹丝不动,都咬指咋舌不已,偷偷地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天下第一英雄!”
城门缓缓打开,吊桥放下,数骑战马自城中驰出,直奔到封沙前方数丈处,那几个人翻身下马,拜倒在地,叩头道:“小人臧霸、孙观、吴敦、尹礼,见过大王!未曾远迎,求大王恕罪!”
封沙低头看去,却见为首一人,身披轻甲,长得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须,身材高大强壮,肌肉虬结,知道那是臧霸。而他旁边几人,也都甚是强壮,显然是他身边的亲信武将,便下马搀扶,温声道:“宣高不必多礼,是孤来得冒昧,未曾通知宣高,宣高不要放在心上。”
臧霸惶声道:“大王不要如此说,折杀我等了!”
封沙伸手扶起他,臧霸本待运力相抗,以试探他的本领,谁知他的手一扶过来,自己便不由自主地站起,随在他身边,心下骇然,知道此人不仅武力超人,个人魅力更是非同凡响,身具帝王之气,能令人见而心折,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他呆了一阵,回过神来,忙道:“小人已在城中略备薄酒,请大王进城饮宴!”
封沙点头微笑,温声道:“有劳宣高了。”
众人上马前行,驰入城中。孙观、吴敦、尹礼等人看了封沙的马如此雄骏,都羡慕不已,心中暗道:“真是天下难得的宝马神驹!我若能有这样的宝马,在战场上当可以一当十,比现在要强得多了!”
开阳城的大街两旁,甲士林立,密布于城中,排列整齐,都高举刀枪,齐声呼喝道:“恭迎大王!”
封沙看着这密密麻麻的士兵,排列在自己面前,披挂整齐,兼且行动有序,高喊起来,便似一个声音一般,声震全城,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心下惊叹:“这臧霸果然有领军之才,我在城前立了不久,他就能将士兵集合起来,在这里迎接,虽是略有示威之意,也是卖弄他的治军本领,这样的人才,不可轻易错过了。”
臧霸随侍在他身后,与他一同策马入城,看他面不改色,神情淡然,心下也自钦佩:“武威王果然厉害,孤身一人,就敢到我这里来,不怕我害他么?他的头现在可值一个八千户侯呢!我部下士兵如此勇猛,他看在眼里,丝毫不动声色,显然是平时里已经见惯了。此时一人对我大军,一点都不怕,定是艺高人胆大,却也不得不让人佩服他的胆量!”
孙观、吴敦、尹礼等人,见封沙这等豪雄之气,也都钦佩不已,心道:“此人如此气度,颇有王者之风,若跟了他,争霸天下,想必能多几分把握。他日定国之后,封侯裂土,也都有希望了。”自此都有投效之意。
到了城中,臧霸等人跳下马来,拜倒在地,请武威王下马进堂中饮宴,举动中恭敬了许多,都为他的王者气势而心折。
封沙下马还礼,随着他们一同走进堂中,见里面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酒菜,便坐下来,与众人一同开怀畅饮。
饮至酣处,尹礼试探道:“大王来此,不知有何要事?”
封沙放下酒杯,诚恳地道:“我此来,是来请各位相助于我,讨平黄巾,以安天下!”
众人听到此处,心道:“来了,现在该说正题了!”都拿眼看着臧霸,唯他马首是瞻。
封沙转头看向臧霸,满眼诚挚之色,道:“宣高,黄巾之乱,由来已久。他们虽都是平民,却举旗造反,祸及良民。此乱不除,国无宁日!宣高可愿助我前去泰山,一举扫除乱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