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将军府位于长安城的北面,距长安城北门也就只有不到一刻的路程。所以,在李纪和的带领下,柳一条很快便来到了将军府的门前。
李纪和下马叩门,片刻间,一个看门的小厮从府内走来,小厮上下打量了柳一条与李纪和一番,见两人一驴一马,一朴一华,知定不是什么大人物,指不定又是一些走后门儿的人,便仰着脑袋,傲然道:“不知两位来将军府,有何贵干?我们家将军可忙得很,两位要是没有什么大事还是请回吧。”
“你!”李纪和刚在清风阁内受了一肚子的鸟气,心中正是不快,现见一个看门的小厮都敢这样轻看自己,压在心中的火气一下就窜了上来,双目一瞪,上前便拎起了那小厮的衣领,怒道:“你个小兔崽子,信不信爷一拳废了你!”
当然,李纪和这也只是说一说而已,这里是将军府,他又怎么敢真的动手。
“你打啊?有胆子你就往这砸!”那小厮竟也不甘示弱,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脸上的狠厉之色一点也不比李纪和差。
不愧是将军府的人,柳一条摇头轻笑了笑,这小厮的德行,竟跟公孙贺兰那小子一般无二。
“纪和,”柳一条出声止住了李纪和,翻身从柳无痕的身上跃下,把银月令从怀中掏出,递于那小厮,道:“劳烦这位小哥,将这块令牌递于公孙老将军,就说三原故人来访。老将军要是不愿见,我们立即就走。”
“银月令?!”小厮惊异地叫了一声,打掉李纪和还握着他胸襟前的手掌,收起了刚才那副傲慢不可一世的样子,双手接过银月令,弯着身恭敬地向柳一条问道:“敢问这位公子,可是从三原县来的柳一条,柳少爷?”
见柳一条点头,小厮忙躬身向柳一条行了一礼,道:“小的公孙礼,见过柳少爷,刚才小的多有得罪,还望柳少爷见谅,还有这位爷,”公孙礼又冲李纪和拱了拱手,道:“是小礼多有得罪,小礼在此给您赔不是了。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跟小的计较才是。”
这小子的脑子倒也活泛,几句话便打消了李纪和先前的怒气和不满,也拱手向他回了一礼。
“柳少爷,还有这位爷,快里面请。”公孙礼侧身让开去路,热情地上前接过柳一条与李纪和手中的缰绳,恭声对柳一条说道:“昨天大老爷就已经吩咐下来,说柳少爷这两天便要到府上来,让小的在这里安心地恭候着,不想柳少爷这么快便到了。小的该死,竟还差点拦了您的大驾。”
公孙礼说着,把柳一条他们给请到了将军府内。把马匹和驴子交别的下人,之后便领着柳一条与李纪和直接进了公孙府的客厅。
为柳一条二人沏上茶水,公孙礼又弯身冲柳一条说道:“柳少爷请在此稍候,小人这便去里面请大老爷过来。大老爷要是知道您来了,定会很高兴的。”
果然,这才一会的功夫,柳一条便听到公孙武达的大嗓门:“一条贤侄!这么快便来看我这个老头子,总算是你小子还有点良心,哈哈哈...”
柳一条与李纪和赶忙站起身子,恭候着公孙武达跨进了屋里。
“小侄见过公孙伯父!”
“下官见过公孙将军!”
两个人纷纷弯身给公孙武达行礼。公孙武达豪放地一摆手,笑道:“行了,行了,不必这么多礼。都坐吧!咱们这是私人会面,哪有那么多的礼节?!”
坐下后,公孙武达笑呵呵地扫了李纪和一眼,不经意地问道:“这位小哥不是太子殿下身边的那个侍卫么?叫什么来着?嗯,李纪和,你怎么也跟我这一条贤侄混到一块去了?”
见公孙武达问起,李纪和急忙起身回道:“公孙将军好记性,下官惶恐。下官此次是奉太子殿下之命,特到三原邀请柳神医入宫的。”
“柳神医?”公孙武达诧异地看了柳一条一眼,这才几天不见,这小子怎么就成神医了?摆手示意李纪和坐下,扭头看着柳一条问道:“一条贤侄,老夫怎么从未听闻过,你竟还会医术?”
“呃,这个,”柳一条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时至今日,神医这顶帽子他算是摘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