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柳一条点了点头,轻靠到椅子上,微皱着眉头。
记有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春来雨水贵如油。从一个侧面很好地反映了在春季,农作物对水份的严重需求。这时期,正是地里各种庄稼生长发育的好时机,怎可缺了水份?
“既然引水不成,那咱们就挖井溉田!”柳一条坐起身,坚声向柳老实和李德臣说道:“在每户的地头都挖上一口深井,汲水溉田,一劳永逸。爹,还有李老丈,你们看如何?”
“挖井?”老柳与李德臣对视了一眼,同时都皱起了眉头。感觉这个方法比引水还要有些难办。
水井难挖,尤其是深井,一口水井一般就是十个劳力轮番挖上一个月,也不定能挖得好。不然附近的几个村落,每个村子里怎么会只有一口或是两口吃水用的水井?就是在城里,水井也都是固定的那么几个,只有一些大户人家,才会请人专门在自家家中挖上一口。
而且,就是真的费心费力地在地头儿把水井挖好了,他们又拿什么去灌溉?总不能还像平时吃水时一样,一桶一桶地往上打吧?
“一条,你的这个方法很不实用。”最后还是老柳直直地说了出来:“要是实施起来的话,怕也只是会劳心伤财,起不了实质的作用。”
“是啊,东家,凿井溉田不但难以实施,而且效用也极不有限,根本就不适于田地的灌溉。”李德臣也出言劝说:“咱们还是再想别的方子为好。”
别的方子?柳一条看了柳老实与李德臣一眼,算是明白了他们这些人的心思,也想起了古人种田时的一惯习惯:天旱了怎么办?要么从河里引流灌溉,要么就等着雨水降临,靠天吃饭。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但是,但凡大旱之灾,那河里又怎么可能会还有水在?这也是为什么,在古时候,旱灾最容易造成庄稼绝收这样重大灾难的原因。
“爹,李老丈,大旱之时,除了使用井水,你们还有别的方子吗?我知道你们心中顾虑的是什么?不就是深井难挖,和没有合适的灌溉工具吗?”柳一条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坚定地说道:“这些问题我都可以很好的解决。你们只管照我说的去做便是。”
“一会儿我去村头的铁匠铺去定做一些铁器,明天或是后天分发到各个佃户的手中,每隔两户都要在各自的地头给我凿出一口深井来。”虽然此次不定就是大旱,但却也给柳一条提了个醒,种地,怎么少得了灌溉?在地头凿口井,才算是有了长久的保险。
柳一条站起身,冲李德臣吩咐道:“一会劳烦李老丈回去跟各位佃户说上一声,嗯,就说凿上一口深井,东家奖赏五百文银钱,第一个凿出的,赏八百文。反正现在正是农闲时分,佃农们手头也没有什么重要的活计,从明天就开始吧。”
五百文?八百文?!一口井?李德臣张大了眼睛,眼神里透出了一丝渴望,这可又是一个不小的诱惑啊。
“一条!你...”听了柳一条的话,老柳的心不禁猛地收缩了一下,大小子这样做不是明显地在败家吗?挖一口不知能不能用的破井,竟然要赏出这么多的银钱?
“爹,”柳一条抢先出声止住了老柳的话,很认真地看着老柳说道:“这件事情我心里面有分寸,爹你就不要再担心了。”
“呃,”老柳看着他们家大小子满是自信的眼睛,又想了想里屋里那一麻袋一麻袋的银钱,刚到嘴里的话又给缩了回去。大小子不是傻子,或许他真有办法也不一定?
“行了,李老丈,”柳一条扭头对李德臣说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这就回去跟村里的人说一声,明天就开始吧。”
“是,东家,那小老儿就先告辞了。”李德臣弯身给柳一条及柳老实行了一礼,便匆匆地离开了老柳家。
“爹,”把李德臣送出门外,柳一条转身向老柳叫了一声,想跟他解释一下关于凿井灌田的事情。
哪知老柳却冲他甩了甩手,很是酒脱地说道:“行了,你不用多作解释,爹相信你。你现在已经长大了,懂事儿了,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以后你若是再想做什么就用心地去做吧。爹和你娘,还有二条,小惠,家里边的每一个人,都会支持你的。”
“唔?”柳一条搬起椅子,楞在了那里,显是没有料到,老柳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