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水桶和米桶,别的都是一些小东西,两个人,喘口气的功夫就把它们全都给移到了灶房。
等到他们又赶着驴车,回家准备再搬别的东西的时候,发现家里边竟多了辆马车和三匹高大强壮的白马来。
马车柳一条很熟悉,是苏晨的专用座驾,他也曾赶过几回,自是一眼就能认出。但是那三匹白马是从哪来的?
“一条贤侄,柳老弟!”
“一条贤侄,柳老哥!”
“一条贤侄,柳老哥!”
“大哥,柳叔父!”
公孙文达,杨伯方,杜贤,公孙贺兰,纷纷从屋里冒出来拱手给柳一条与柳老实两人见礼。苏晨也跟在他们的后面,弯身轻向柳一条他们礼了一礼。
呃,这样的阵仗让柳一条微楞了楞,不过随即他就又明白过来,这三个三原有名的大户,现在一同过来,除了是为那水车之事,还会有什么?
“呵呵,公孙伯父,杨叔,杜叔父,贺兰贤弟,”柳一条忙拱起手一一还礼,笑着向他们说道:“几位快里面请,让几位在这里久等,真是失礼了。”
言罢,柳一条率先进了大厅,请公孙文达,杨伯方与杜贤这三位大佬和长辈坐到首座,然后他与公孙贺兰,苏晨依次落坐于次首。
老柳不善于这种交际,不惯于与这些大户家的老爷们呆在一起,冲公孙文达他们告罪了一声之后,便去了里屋。
公孙文达,杜贤等人也都没有在意,毕竟对于柳一条的这个老爹,他们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不知几位叔伯现下到小侄这里来,所谓何事?”因为都是熟人儿,柳一条也没有跟他们多做寒喧,相互问候了两句之后,便直接进入了主题:“可是为了小侄昨日的那些水车?”
“哦,呵呵,”三个老头笑着相互看了一眼,最后由公孙文达开口说道:“正如贤侄所言,我们这三个老家伙正是为了贤侄的水车而来。”
“眼看着这天越来越干旱,地里的庄稼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我们这三家,近两千三百顷的田地,可是都等着贤侄来救命那。”
两千三百顷?!
咝,柳一条倒吸了一口凉气,大户!这,才是真正的大地主啊!比起他们,他这个只有三百顷田地的小虾米,却还是差得远。
“公孙伯父言重了,”柳一条颔首向公孙文达拱了拱手,说道:“三位叔伯能寻来小侄这里,定是已知小侄这水车的出处,若是想要水车,大可以前去找袁方定做,而且若是小侄料得不差,最多再过两日,朝庭就必有大的动作,这水车,也必会像前次那‘柳氏耕犁’一样,在我大唐的各个县郡推行开来,三位叔伯根本不必太过担心。”
柳一条看了三人一眼,说道:“以小侄看来,三位叔伯现在缺少的不是水车,而是对这种水车的信心。三位叔伯此来,应是考察求证的目的要多一些。”
说白了,柳一条现在的这块田地就像是一块成功的试验田,公孙文达这些人,是来取经的。
“一条贤侄真是慧眼,”杜贤抬起他的小胖手,轻抚着下巴的胡须,笑着给柳一条戴了一顶小高帽儿:“不瞒贤侄知晓,虽然听得贤侄能用井水灌溉田地,可是这没有亲眼所见,我们这心底里,总归是放心不下。不知贤侄可否能带我们这三个老家伙去田里走一遭?”
“当然,”柳一条站起身,向公孙文达,杜贤他们行了一礼说道:“三位叔伯若是不嫌,咱们这便动身前去,如何?”
“善!那就有劳贤侄了。”公孙文达率先站起身,冲柳一条拱了拱手,随后杨伯方,杜贤也都一一起身。
驾着苏晨的马车,柳一条把公孙文达这三个三原县的巨头给带到了自己的田地里。
井水汩汩,现在柳一条的这三十二顷田地,已有三分之一都已经湿润了下来,看样子再过上两天,他的粟苗儿便无忧矣。
这,公孙文达三个大佬,及公孙贺兰这个未来的小佬,都被眼前的景象给煞得呆住了。
这是一个奇迹。
在大旱如斯的天气里,在没有河水沟渠的高岗上,竟还有这么一块田地,有清流在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