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婿知晓,岳父大人放心。”柳一条躬身给张卟亮施了一礼,道:“日后小婿会带着楚楚常回来探望,还请岳父岳母两位大人莫要太过挂心。”
“嗯,”张卟亮点了点头,今天把女儿嫁出去,忽然之间,他也觉着这心里边空落落的,他冲柳一条挥了挥手,道:“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们就莫要在这里久呆了,赶快回去吧。”
“那如此,小婿就先告辞了。”柳一条冲张卟亮施了一礼,然后便转身去嘱咐那些仪仗,准备出发。
按礼,他们定要在正午之前,赶回家里。
成亲拜堂,时不能过正午。
又跟岳母张刘氏辞别了一番之后,柳一条便翻身坐到柳无痕的背上,领着仪仗队伍吹吹打打地出发了。
媒婆三姑刚得了柳一条三百文的喜钱,此刻正眉开眼笑地陪同在彩舆旁边,小声地与张楚楚聊天解闷儿,不过在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她一个人在说。
回去的时候,迎亲队伍的行走速度明显比来时要快上很多。只用了半个时辰,他们便回到了柳家的新宅门儿。
此刻,在柳家,同一张圆形的客桌上,坐了十个人,李承乾,李恪,苏炳仁,苏晨,公孙武达,公孙文达,公孙贺兰,杜贤,杜之贵,还有赵开芳。
桌上的气氛有些奇妙,一张桌上,有两位皇子,其中一个还是太子,哪有人敢在这里放肆?
杨伯方在不远处,看着这个桌上的一桌人,自顾自地喝了杯酒,轻笑了起来。他拉住正要过去敬酒道谢的柳老实,轻声说道:“柳老哥,这一桌上的酒,还是等着一条回来时再敬吧。那里边的人情太乱,你现在还是不要掺和进去的好。”
“哦?”老柳看了下那一桌的人,除了几个他不熟悉的小青年外,其他的,几乎全是三原县数一数二的大人物,没有一个是他能说得上话的,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在杨伯方的旁边坐了下来。
给杨伯方倒了杯酒,老柳笑着说道:“既然那边不能去,那老哥我就在这里陪杨老弟喝上几杯。杨老弟帮忙请来的那个仪仗,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来来,咱哥俩先碰一杯。”
“呵呵,柳老哥客气了。”杨伯方轻笑了笑,举杯与老柳碰在了一起:“一条是我的侄子,作为长辈,我送他一队仪仗做为贺礼,也是应当的。”
两人各自笑着把酒水灌下,还不待喝第二杯,就听到了外面震天的鼓乐之声,新媳妇儿被接回来了。
“大家今次来此,只为为柳先生庆贺,没有尊卑,没有先后,你们都不必拘谨。”李承乾站起身来,扫了在场的几位一眼,说道:“现在柳先生已迎亲归来,咱们也都去迎一迎吧。记得切莫要露了孤与三殿下的身份。”
“是,太子殿下。”其他几人都微冲着李承乾拱了拱手,而后便随着李承乾一起,迎出了门外。
在门品儿,李纪和早已与柳一条走到了一起,拱手向柳一条道贺,并小声地向他交待着太子微服来此之事。
所以,当看着李承乾领着李恪,苏炳仁他们从里面迎出来时,柳一条并没觉得太过惊讶,而是向对他人一样,轻笑着拱手向他们道谢。
及到彩舆抬到大门前,柳一条翻身下驴,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彩舆旁边,在彩舆的边框上提手轻叩,然后由媒婆三姑掀起舆帘儿,请扶着张楚楚走下彩舆,一步步地进入柳家的大门儿。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婚礼遂成。
拜堂司仪是满头华发的苏炳仁,在柳一条认识的所有人中,只有他的寿限最高,且又德高望众,让他来当司仪,那是再适合不过。
拜完堂后,张楚楚被柳贺氏还有三姑给带到了后院儿的新房里,特别准备了一些吃食,供新娘子食用,要知在这新房之内,新娘一般都是要枯坐上一个下午的。
而柳一条,则依礼,挨桌给各位来客敬酒道谢。最后被公孙贺兰这小子给拽到了李承乾他们这一桌。
“李公子,长安一别,别来无恙乎?”柳一条躬身冲李承乾行了一礼,开声问候。
“托柳先生的神医妙手,小弟这腿脚都已无碍。”李承乾笑着请柳一条在他的旁边坐下,端起酒杯向柳一条说道:“今日是先生大喜,小弟敬先生一杯,祝先生夫妻白头偕老,恩爱百年!”
“承李公子吉言,”柳一条举杯与李承乾相碰,之后,柳一条又挨个给李恪,苏炳仁,公孙武达,公孙文达他们一一敬酒,一圈子敬下来,他竟喝了有半斤有余。而且这还不算完,等他刚把所有的人都给敬完,这帮子人又开始一一地给他回敬。
即使柳一条的酒量再好,也汀不住这一圈圈的猛灌,在小半个时辰之后,柳一条终于不胜酒力,喝趴下了。
所以,在成亲的这一天,柳一条是在敬酒与喝酒之中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