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写我们游侠的诗词,”见李如似与苏晨曦都向她望来,狄芝芝也来了兴致,站起身,从她的床榻前拿出了一幅装裱得很是古朴的字画来,递给李如似她们,有些得意说道:“诺,就是它了,等过完年,我就把这幅字画给师次她老人家送去,师傅定会很喜欢。”
“哦,是吗?”李如似随着接过,把字画递给一旁的小僮与芭蕉两人,示意她们将它打开。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紫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画卷在小僮与芭蕉的手中一点点地展开,整首由流畅楷字所书的《侠客行》,渐渐地在李如似与苏晨曦的面前显露了出来,透出了它的全貌。
“我说过多少遍了,不卖不卖,就是不卖!”柳府的马夫王安,推攘着一个满脸是刀疤的汉子,有些不耐地说道:“这十匹母母,是我们家少爷最喜爱的母匹,说什么我们也不会卖掉,你还是快走吧,大过年的别在这里找麻烦!”
对于这个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而且还口口声声说要收购柳府马匹的刀疤脸,王安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从上午,到现在,根本就不让他进马房一步。
这些马是他们家少爷的宝贝,以前少爷在家时,就没少向他交待过,这些马肚子里,可都是宝贝。
“呵呵,王小哥儿话别说得这么绝决,没准你们家少爷一口就答应要卖与我呢,呵呵,”被王安这样地推攘着,李纪和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语气仍是很和善,只是他脸上的三道巨疤,把他的和善之气给破坏殆尽。
“我只是想看看那些马匹的货色,若是不好的话,我还不一定会要呢,”站在门外,李纪和轻笑着向王安说道:“若不是半年前,你们家少爷把整个三原的母马都搜罗到了家里,我怎么会辛苦地跑到这里来?”
“说什么也没用!这些马我们家少爷是绝不会卖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的好。”王安守在门口,一脸地坚决,就是不让李纪和进入马房。
“嗯嗯,王小哥儿人不错,”看着王安认真的样子,李纪和笑眯眯地轻点了点头,道:“听说王小哥是这府里最会养马的人?看王小哥儿对马匹这般地爱护,应是不错了。”
“不知道王小哥儿有没有兴趣随我去西北?”不顾得王安脸上的表情,李纪和接着说道:“我准备在西北的一处草原之上建一座牧场,专司养驯马匹,现正缺一个有经验的师傅,不知王小哥儿可愿屈就?”
“你找错人了,我只是一个喂马的小马夫罢了,并没有什么本事,怕是高攀不上,”王安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道:“而且,我在柳府生活得很好,并不想到其它的地方,所以,你还是快走吧,大过年的,别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说完,王安一把把大门关上,并从里面把门闩了起来。
“诶,诶!王小哥儿别这么快回绝嘛,有什么要求咱们还可以再商量,王小哥!”拍了半天门,见里面没有什么反应,李纪和轻笑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马房。
王安这小子不错,难怪柳先生会让自己来找他。李纪和轻揉了下冻得有些发僵的脸旁,迈步向柳府的正门走去,今天是大年初一,按理说柳府的人,应该都在。
“你想买我们柳府的马匹?”柳无尘上下打量了李纪和一眼,眼中并没有因为李纪和脸上的刀疤,而露出什么厌恶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向李纪和说道:“府里的马,我们是不卖的,纪掌柜还是再另寻他家吧。”
这种小事情,柳无尘并不想去打扰柳二条,昨天晚上他们家少爷在房里守了一夜,早上天刚亮的时候,才刚刚睡下,现在还不到两个时辰,哪里能歇得过来?
“怎么,柳公子现在没有在府里吗?纪某想亲自跟柳公子谈一谈,”李纪和轻笑着向柳无尘说道:“说不得,柳公子会愿意将那些母马出手呢?”
“这不可能,”柳无尘面色不变,仍是淡淡地向李纪和说道:“那些马都是我们家大少爷的最爱之物,二少爷是不会将它们出手的,纪掌柜的还是莫要多想。至于我们家二少爷,现正在后院儿休息,不便见客,纪掌柜还是请回吧。”
这半年来,柳无尘没有为柳府与长安和三原一带的商贾打交道,对于这些商贾的伎俩,他自有一套应付的手段。
“柳管家的话是不错,不过,若是纪某有这个呢?”李纪和随意地把右手放到桌上,轻抬了下袖口儿,一块银白色的令牌在他的袖筒里,露出了一角儿。
公孙将军府的银月令!
柳无尘一眼就认了出来,心里面想到了些什么,他不动声色地看了李纪和一眼,轻站起身冲着李纪和拱了拱手,开口说道:“纪掌柜的请稍等,我这便去后宅,与我们家二少爷通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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