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煜昱妹妹的课业,就要劳烦亦凡先生了!”及到柳一条的近旁,李茹似温和地看着还腻在柳一条身边的小丫,细声向柳一条说道:“只有这样,小丫呆在宫里才不会觉着害怕,同时也能跟着先生多学一些东西,至于父皇那里,晚一会儿我便会去向父皇禀报,想来父皇也不会反对拒绝。”
“豫章公主殿下放心,”将手从小丫的脑袋上面放下,柳一条拱手向李茹似说道:“学生定会用心教导,断是不会误了还珠公主,还有晋王,晋阳公主三位殿下的课业。”
“嗯,如此,就有劳先生了,”伸手摸了摸小丫的头顶,豫章冲着柳一条微微一笑,欠身说道:“时辰不早,我便不再在此打扰先生了,告辞!”
“豫章公主殿下慢走!”微躬着身子,恭送李茹似出得房门,之后柳一条又直起身形,拍了下小丫还紧攥着自己下摆的小手,轻声向她说道:“好了,小丫,你先去坐到稚奴的旁边,咱们开始上课了。”
“哦,知道了,姐夫!”朝着柳一条所指的地方看了一眼,小丫乖乖地点了点头,松开小手,缓步向李治左首位的书桌走去。
“爷爷,您以后可别再往外跑了,一直都在家里见不到您,曦儿想得慌,”端着一盆温水,苏晨曦小心地为苏炳仁清洗整理着头上散乱的头发,半年多不见,老苏头头上的白发,又稀疏了许多,额上,还有眼角的褶皱也比以前多了许多。苏晨曦看着心疼,同时也切实地感受到,自己的爷爷,真的老了。
“怎么,是不是觉得爷爷老了?”明显地感觉到了宝贝孙女儿心情地低落,苏炳仁不用猜想,也能大概知道孙女儿现在心思,咧嘴微笑了一下,道:“生老病死,天道循环,曦儿莫要难过,最起码,爷爷现在的身子还算硬朗,比起与爷爷同一辈的人来,已是大幸了,呵呵,再说,爷爷可是还想看着我们家的宝贝曦儿出阁嫁人,找个好的夫婿呢。”
“爷爷!”娇叫了一声,苏晨曦嗔怪似地看了爷爷一眼,然后拿着一块干净的毛巾捂在苏炳仁的头上,轻拭着头发上温润的水珠,刚还在低落的心情,明显地好了许多。
“呵呵,”苏老头呵笑着直起身子,接过毛巾自己擦拭起来,扭头看着宝贝孙女儿,道:“男婚女嫁,人之常情,说起来,你也不小了,确是该找个婆家了。”
“爷爷!”接过芭蕉递上的木梳,苏晨曦抬手为苏炳仁梳理起头发,不想让爷爷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便提着岔开了话题,道:“再过得几日,狄伯父他们一家,便要赶到长安了,爷爷到时要不要过去看看?自狄伯父被迁调至夔州之后,爷爷怕是也有十几年未曾与狄伯父谋过面容了吧?”
“嗯,是啊,一晃就过了十一年了,”苏炳仁的心神很快便被孙女儿的话题给牵引过来,有些唏嘘地说道:“不止是你狄伯父,便是两年前,你狄爷爷辞世之时,爷爷也没有赶得及前去吊唁,不知不觉地,狄老弟已经去了两年了,唉!”
“呼!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咱就不提了!”微摇了摇头,苏炳仁很快便从刚才的伤感之中跳了出来,轻声说道:“你狄伯父这次返回长安,得任中书侍郎,是喜事,到时咱们苏府,自是要前去道贺。十一年没见,想来狄家的那小丫头芝芝,也都长成了大姑娘了吧?”
“嗯,前次曦儿与豫章公主出游,路至奉节,曾在狄伯父的府上呆过一段儿,芝芝妹妹,还有仁杰与士杰他们两个小子,也都不小了。”把木梳放下,苏晨曦又小心地为苏炳仁盘陇起头发来。
“昨日里听苏安提起的那个柳亦凡,也是你们在知逊那里遇到的吧?”苏炳仁微眯着眼睛,很是享受宝贝孙女儿对自己头发的揉弄,轻声向苏晨曦说道:“听说他被皇上给召进了宫里,现在正在立政殿里教授长孙皇后膝下的那两位小殿下读书,学识应是不俗,很难得。”
“是啊,爷爷,亦凡先生以前便是狄伯父府上的教书先生,平日里负责教授小杰他们读书识字,亦凡先生的才学,便是狄伯父,也很是赞赏,”苏晨曦细握着苏炳仁斑白的头发,轻声开口说道:“还有,听说便是在这长安礼部的礼部学堂,亦凡先生也颇受学堂里赵老夫子的赞誉呢。”
“嗯?赵老夫子?”苏炳仁猛然睁开双眼,直起身,回头看了苏晨曦一眼,道:“曦儿所言,可是赵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