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夜香,熏人的,你给本宫说清楚,”心下有些好奇,长孙皇后遂轻声开口,向小德子问道。
“是,皇后娘娘,”见得长孙皇后没有生气和责怪之意,小德子心情一松,微弯了弯身子,尖声向长孙皇后禀道:“事情是这样,今日一早,亦凡先生不知怎么,竟从左侍卫军那里讨来了几桶夜香,着人给搬放到后花园之内,说是要教授三位殿下耕锄施肥之用。”
“小人原本不信,思量着亦凡先生怎么也是一读书之人,应该知晓一些分寸,便是要教授三位殿下熟识农耕之事,却也不能不顾一点影响地提上几桶夜香来让三位殿下面对,施用。”小德子轻声说道:“可是,就在刚才,小人从后花园经过时,不仅闻到了一股熏天的臭气,更还是看到了亦凡先生正在督促着三位殿下翻弄泼酒夜香,弄得花园之内,满地都是黄白之物,那情形,直让人不忍目睹啊,娘娘!”
“嗯,如此啊,”长孙皇后轻点了点头,深看了小德子一眼,轻声问道:“小德子在入宫之前,可是有从事过农事?”
“呃,”虽不知皇后娘娘为何会有此一问,小德子还是很恭敬地小声回道:“回皇后娘娘,小人是自小就入得宫里,对以前的事情并没有太深的印象,这农事,从未有过接触,小德子不知。”
“那你也定是不知,当初柳先生为何会创办‘柳氏肥坊’了吧?”长孙皇后轻点了点头,道:“那你也定是不解,为何‘柳氏肥坊’会那般得受百姓欢迎了。”
“小德子驽钝,皇后娘娘恕罪!”心中想到了些什么,小德子的语气变得微弱了起来。
“好了,这件事情本宫已经知晓了,”微冲着小德子摆了摆手,长孙皇后的语气变得有些严厉,道:“以后就莫要再提起了,而且,莫要忘记了你的身份和职责,有些事情莫要妄作评论,念在你也是一片忠心,此番本宫就不再追究了,先下去吧。”
“是,皇后娘娘!小人记住了,多谢皇后娘娘!”弯身行了一礼,小德子的额角,流下了一滴冷汗,或许,今天他确实是有些冒失了。
“农为国本,而肥,则是农家之宝,这也是柳一条当初为何会想创办‘柳氏肥坊’的初衷,”想起以前皇上在提起‘柳氏肥坊’时所叙说而出的言语,长孙皇后朝着殿外看了一眼,喃喃自语道:“这位亦凡先生若是能与柳先生相见,或是,会成为知己也不一定。他们二人,很相似。”
“香禾,”长孙皇后轻声向身后的宫女轻声说道:“你去着人备些温水,待午时休整时,为煜昱,稚奴,还有兕子他们淋浴清洗。”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日已当空,马上便到正午,长孙皇后又思量了下,接声说道:“嗯,为亦凡先生也备上一些,再去为他找上一身干净些的衣物。”
“是,皇后娘娘!”香禾轻声应是,弯身一礼之后,缓步退了出去。
“母后!”香禾风退出不久,不待有人通禀地,豫章公主便带着她的贴身婢女小僮一起,小跑进了殿里,及到长孙皇后的近前,躬身见礼,看其脸上的神色,很欢喜。
“哦,是茹儿啊,呵呵,今日怎么舍得回来了?”见是宝贝女儿,长孙皇后也随着轻笑了起来,挥手招呼着她到自己的身边安坐,轻抚着她的小手,温声向豫章问道:“你长乐姐姐那边,可都还安好?”
“母后放心,长乐姐姐的身子已然大好,刚才茹儿回来时,长乐姐姐还亲自将茹儿给送出了门外呢,”欢笑着向母后报喜,李茹似轻笑着向长孙皇后说道:“长乐姐姐让茹儿代她向母后问好,说是过阵子,等她的身子再好一些,便到宫里来看母后呢。”
“哦?真是长乐那丫头所说?”见得豫章点头,长孙皇后心中不由一阵地宽慰,脸上也露出了一些喜意,为长乐的身体大好,也为长乐刚才的那一番言语。
“自然是真的,茹儿哪敢欺骗母后?”乖巧地环抱着长孙皇后的胳膊,李茹似将头斜靠在母后的肩上,娇声说道:“经过这次的病患之后,长乐姐姐对很多事情好似都看开了许多,以前心中对母后的那点怨恨,也早就淡了。”
“嗯嗯,那便好!”长孙皇后欣慰地点了点头,右手也情不自禁地抬手,轻拍着豫章的小手。
“对了,母后,”过了一会儿,待长孙皇后的心绪稍平静下来之后,豫章抬起头,轻声向长孙皇后问道:“刚才在殿外,儿臣好似听人提起,亦凡先生现下正带着煜昱稚奴他们在后花园里熟识农事,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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