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澜叔也不是外人,您这是...”看着任澜被娘亲支走,任幽有些不解地开声轻言。
“这件事情,你澜叔也知,”一句话把任幽的话语打断,任姑淡声言道:“当初阿澜就是你父亲的亲随,你父亲的诸般事务,他知晓得比娘还要清楚详细一些。”
“呃?”任幽的小脸一愣,遂伸手紧攥起任幽的胳膊,急声向任姑问道:“怎么今日里,娘要说的,是关与我爹的事情?”
一个从小除了知道老爹病死之外,对老爹之前的所有事情都是没有过一点听闻的小孩儿,现在乍然听到娘亲主动说起,心中激动一些,也是可以理解,要知道,小时候为了想知道多一些关与爹的情况,任幽的屁股可是肿过不下十次。
“是的,就是关于你爹的事情。”疼爱地抬手在儿子的头上轻抚,任姑开声说道:“其实这么些年以来,有一件事情,娘一直都是瞒着我儿,未曾让小幽知晓。”
微顿了下,任姑神色悲切:“那就是你爹任海亭,并非是死于之前娘曾说过的肺痨之症,他,是被人给毒死。”
“而死因,”扭头看了一边的柳一条一眼,任姑接声说道:“就是因为十二年前,在这长安城中,你爹曾因看不过眼,出手教训了一个由齐王所扮的小孩,所招来的祸端。因为一个年仅四岁的小皇子的一句话,你爹最后就落了一个被人投毒,咳血至死的下场。”
说道着,任姑的眼泪哗然,声音也变了有些失了味道,再不显之前女强人的风范,说起来,不管是在唐朝,还是处在现代,一个女人便是再为能干,她也终归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女人,终归是一个需要男人来保护呵护的个体,看着任姑失声哭切的悲苦样子,柳一条轻声一叹,算是明白了任姑之前所为的意思和目的。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更何况他们任府与柳家走得也是甚为亲近,借此机会若是能够结成联盟,报仇雪恨的机会,自又是多了一些。
“齐王?我爹?我爹是被齐王害死的?我爹不是死于肺痨...”任幽的嘴里不停地念叨,神色变得有些呆滞,不知所措,不知所为,显是一时之间,还没有能够吞咽得下任姑嘴里所讲出的话语。
“是,因为李佑的一句话,你爹便丢了命去,”将手从儿子的额头放下,任姑轻声说道:“虽然他佑当时还只是一个孩子,所知不多,谋害你爹之人也多是他的下手所为,但是这件事情与他,终是脱不了干系。‘本王定要让你咳血至死!’,多简单的一句话,可是却真个要了你爹的命去。”
“这些看来,娘一直都在暗中着人查探,想尽一切办法,都想着要将李佑整倒,好为你爹报仇,出得一口恶气,”任姑接着说道:“不想你太过担心,所以一直也没有向你提及。”
“娘,爹真的是被人害死的?”抬起头,任幽一直都挂着笑意的小脸,犹如铁板,严肃一片,双目之中,隐有寒光闪现。
“这些事情,你澜叔知之甚多,事情发生的当时,你澜叔也有在场,我儿若是想知,一会可找你澜叔单独询问。”又抬手在儿子的额上轻抚了一下,任姑小声地开声向他说道。
“好,孩儿这便去寻澜叔!”猛地从椅上站起,任幽急身走出厅门。
“便是没有小倒在侧,”翻看着手中的齐王府帐册,柳一条抬头看了任姑一眼,道:“想来伯母也已是有了要对付齐王殿下的对策。”
“贤侄之言不假,”没有推委,任姑坦然与柳一条对视,道:“便是没有贤侄与齐王的这些过节,再过上数月,伯母也会着人去寻些事端,这十二年来,伯母靠着‘易和居’的生意,可是没少收罗过李佑所犯下罪过的证据,便是不能要了李佑的命去,却是也不会让他再如现在这般好过。”
“赶巧贤侄与疋疋昨日又碰到了这种事端,而贤侄又不是那般逆来顺受短视无光之俗人,伯母也不想错过。”话语很干脆,里外都透着几分诚意。
“不瞒贤侄知晓,”指了下柳一条手中的帐薄,任姑轻声言道:“贤侄手中所拿之物,仅是伯母这些年来所收所集九牛之一毛而已。贤侄若是还有别的需要,可真接来寻伯母,只要是为了对付李佑那个兔崽子,不管是什么,伯母都会尽力着人去为贤侄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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