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明知道这是玩笑之言,长孙皇后还是忍不住出声喝叫了一句,嗔怪地看了高阳小丫头一眼,都已经是身为人妇之人,怎么性子还是那般地活泛?在家里,房遗爱那小子,怕是也没少受了她的欺凌。
“是,母后!”小声地哼了一句偏心,小吐了吐舌头,又冲着长孙涣做了个鬼脸之后,高阳公主这才乖乖地安静下来。
“再过两年,涣儿就到了弱完之龄,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有些事情,已是可以作得些主见,”冲着高阳哼了下鼻子之后,长孙涣乖巧地静依在长孙皇后的身侧,轻声说道:“日后若是有暇,姑妈是不是可以为涣儿在我爹跟前说道说道,姑妈的话,我爹可是从来都不敢违背的。”
好像是看到了幸福的影子,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长孙涣的眼中,散发一道一道的绿光,若是这位皇后姑妈肯出面为自己言语两句,他们家老头儿定是不会拒绝,到时候,随心所欲,还不是想做什么不做什么……
“你这臭小子,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抬手轻在长孙涣的额上就是一个巴掌,长孙皇后气笑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一点事务都不通懂?别的事情都好说,这件事情你日后休要再提,本宫断是不会为你求情。”
“知道了,姑妈!”一头冷水泼来,长孙涣有些抑郁地应了一声。
“涣表哥也说自己已不再是小孩子,有些事情也自当是该收敛一些,莫要让舅舅舅母他们,整日里为表哥劳心。”亲手沏泡了一杯茶水,端递到长孙涣的跟前,豫章公主柔声劝慰,在她的眼里,她的这个二表哥,还是如往常一般,性子仍是那般地顽劣,也难怪舅舅会责令他不得出去府门。
“行了行了,表哥的事情,还用不着让你这小丫头来指点教导,”没好气地瞥看了豫章公主一眼,长孙涣轻声说道:“倒是你,好好的‘清风阁’,怎么说让就给让了出去?那个地方,可是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给你弄到的,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连个招呼也不跟我打上一声?”
“借用表哥的话来说,就是豫章已不再是那不懂事的孩童,不想再像以往那般地胡闹了,”面上的神色一黯,豫章公主沉声轻语,随口敷衍了两句。
“‘清风阁’?那是什么地方?”两个人的话,让长孙皇后听得一头雾水,插言开声,问了出来。
“唔!”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巴,长孙涣忙着闭声低头,细品起了桌上的茶水来,嘴里面连声赞叹:“嗯嗯,好茶,好茶,真是好茶啊!”
“母后,”对于长孙涣这种拙劣的表演,李茹似一阵地无语,稍收拾了一下心情,开声向长孙皇后说道:“那些,都已是过去之事,儿臣不想再多作提起,还望母后能够成全。”
“哦,如此啊,”看到豫章面上的神色,长孙皇后多少有些理解,遂轻点了点头,不再多作追究。
”嗯?什么声音?!”长孙皇后的话音刚落,长孙涣便听到在侧殿书房方向,隐有一些欢快的乐声传来,不由扭头,朝着声源方向瞧看:
“……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
校场边的秋千上 只有蝴蝶儿停在上面
讲台上老师的戒尺 还在拼命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 等待着放学 等待 游戏的童年……
……总是要等到睡觉前 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
总是 要等到考试以后 才知道该念的书还没有念
一寸光阴一寸金 先生说过寸金难买寸 光阴
一天又一天 一年又一年 迷迷糊糊的童年……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太阳总下到山的 那一边
没有人能够告诉我 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
多少的日子里总是 一个人面对着天空发呆
就这么好奇 就这么幻想 这么孤单的童年……
……阳光下蜻蜓飞过来 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
什么时候才能 像皇兄父皇他们 有张成熟与长大的脸
盼望着假期盼望着明天盼望着长大的童年
一天又一天 一年又一年 盼望长大的童年……”
“这首曲子,怎么那么像是……”不管是长孙皇后,还是豫章,高阳两位公主,还有正痴痴听曲的长孙涣,在心底里面,都不由地产生出了一丝地共鸣,听着这首曲子,他们几个就像是又回到了儿时,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调皮捣蛋的童年。
一晃之间,四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几分轻松惬意地笑容,随着这首曲子的韵律,嘴里面也不由地哼唱了出来:
“……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
校场边的秋千上 只有蝴蝶儿停在上面
讲台上老师的戒尺 还在拼命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 等待着放学 等待 游戏的童年……
……总是要等到睡觉前 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
总是 要等到考试以后 才知道该念的书还没有念
一寸光阴一寸金 先生说过寸金难买寸 光阴
一天又一天 一年又一年 迷迷糊糊的童年…………”
盏茶时间,侧殿的歌声停歇,而正殿里的四人,却还是沉迷在那歌声所描绘出的儿时的梦境里面,短暂,欢乐,良久,而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