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秦贵,见过柳先生!”急步上前与柳一条见礼,看得柳一条与李然并未在客厅安坐,老头儿急忙地吩咐下人上茶,着请两位贵客入座。
“秦管家有礼了!”并没有提摆落座的意思,拱手向秦贵还了一礼之后,柳一条直声开言:“救人如救火,咱们就不必再来这套虚礼了,老管家可否能带柳某到秦将军的卧榻一观?”
“当然,当然!柳先生快随小人来!小人这便带先生去为我们家老爷瞧病。”一点没有在意柳一条这般直白地无礼之举,秦贵无比感激地瞧看了柳一条一眼,很是热切地招呼着柳一条二人出厅入宅,至了后院儿。
“我们家老爷,已经昏了两天,少有清醒回转之时,药不能饮,食不能进,任太医他们一直束手无策,可怜我们家老爷,身子一天比一天瘦弱,前几天还咯出了一大口血来,真是让人揪心。”
“任太医说,我们家老爷得的是肺痨之症,平常都不让下人靠近,便是他们自己,也都会在脸上蒙上一块纱布才敢就近观瞧。”
“肺痨,小老儿也曾听说过,染了这种病的人,少有能够痊愈,可怜我们家老爷,一世英雄,临老了,竟会得了这般一个绝症。”
“不过现在好了,柳先生回来了,先生是神医,这世上没有什么病能难得到先生的,还望先生能够施以妙手,把我们家老爷救回来。我们秦府上下,定会对柳先生感激不尽的。”
一路之上,在柳一条的有心诱引下,老管家秦贵絮絮叨叨地终是把秦琼这几日的病状说讲了个明白,让柳一条的心里,多少也有了一些准备。
任秉承,是太医署的署令,放在现在,最少也是一院长级的人物,他的诊断,当是没有太大的出入,看来秦老爷子还真是得了肺痨这种难缠的病症,而且都到了大量咯血的地步,明显是已到了末晚之期,有些难办了。
“到了,柳先生,李总管,我们家老爷现就在里面,任太医署令,还有其他的几位老太医也在里面。”到了卧房门前,秦贵停身向二人询问:“不知柳先生还有李总管,要不要先蒙上纱布再行入内?太医们说我们家老爷的这种病症,极意传染,不能大意。”
“柳先生,这?”李然面上有些色变,看着下人们递来的纱巾,有些犹疑不定,遂扭头向柳一条看来,询问柳一条这个神医的意见。
“多谢秦管家的提醒,不过这些纱巾还是不用了。”柳一条淡然地轻摇了摇头,道:“肺痨之症,虽可传染,不过传染之径无外三种,咳嗽、喷嚏,及大声说话时口中所溅出的飞沫,平时只要不靠得太近,却也是无妨。”
“咱们这就进去吧。”说完,不理会秦老管家的吃惊表情,柳一条毅然推门抬步,直向室内走动。
“咦?这不是柳先生么?他不是失踪了吗,现在怎么会?”柳一条刚跨进门,就被里面的一干太医给认了出来,吃惊之余,不免又有一些忿忿,怎么这小子又来凑热闹?当初在立政殿,他出的风头还不够吗?
不可否认,太医署的这些老太医们,对柳一条都是颇有怨念,当初为了长孙皇后的气疾之症,柳一条可是没少在皇上的面前,落了他们太医署的颜面,累得他们这些一向受人尊重的太医老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敢抬起头来。
“各位前辈,咱们又见面了,呵呵,近年未见,几位前辈别来无恙乎?”没有一点负担地,柳一条淡笑着上前与屋里的几个老头见礼,直接将这些老头儿对自己的怨念和不喜给无视了过去。
“托柳先生的福,我们这些老骨头,别的不行,这身子骨倒还算是硬朗。”任秉承率先站出来客气地向柳一条还礼,面上一直带着笑意。看向柳一条的眼神里面,也一直都带着些许地赞赏之意。
说起来,太医署所有的太医之中,唯一一个对柳一条有着无限好感的太医,估计也就只有任秉承一个了。毕竟,任秉承之所以能够如愿以偿地坐上太医署令这个位置,柳一条,可谓是功不可没。
不然,任着王子魁那个老不死的前太医署令一直做下去,一直不遗余力地打击排济自己,他任秉承何时才能熬到出头之日?
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柳一条有意为之,在心里面,任秉承对于柳一条,一直都有着几分感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