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杨广上下打量了一番,杨勇才望向杨广的身后的几人四十多岁,一脸的清瘦,身上穿着普通的葛衣,上面还有几处打着补丁,只是脸上却有一种高傲之色,这个高傲却不是一般上位者的趾高气扬,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杨勇一想就猜到他的身份:“这位想必就是阿摩的授业恩师王韶王大人了。”
“微臣正是王韶,拜见太子殿下。”王韶虽然是晋王的师傅,可以在晋王面前拿大,却非不通情理之人,见到杨勇说到他,还是不得不上前一步行礼。
杨勇的手虚抬了一起:“不敢当,王大人既然是阿摩的尊师,也是本宫的尊师。”
王韶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退了下去,他自不会把太子的话当真,杨勇的目光扫向另一名四旬左右的中年人:“这位是……”
“微臣晋王府参事薛道衡参见太子。”中年人主动开口道。
“原来先生就是薛道衡,本宫早闻先生才名,今日才得相见,真可谓相见恨晚。”杨勇大声笑起来,心中却有几分苦涩,父母对于杨广实在是太过偏爱。
薛道衡为北齐官僚世家,六岁时父母双亡,成为孤儿。但他专精好学,十三岁时,读《春秋左氏传》,有感于子产相郑之功,作《国侨赞》一篇,词藻华美,世人称为奇才。
齐亡后,周武帝用薛道衡为御史二命士,薛道衡自以为不受重用,便弃官归乡里。后来又入仕途为州主簿。不久又为司禄上土。杨坚作相时。薛道衡效力于大将军梁睿府下,参与平定王谦之乱。如今与李德林、卢思道齐名,三人都为大隋文坛领袖。
眼下大隋已成功将大敌突厥分裂成东西两部。西突厥已向大隋投诚,而东突厥不出意外,这次长孙晟出使之后,也必定会向大隋低头,阻挡大隋一统中原的障碍已经消除,只要再休养生息数年。就可以将南方一统,武功如此显赫,日后自然要转为文事,卢思道已垂垂老矣,李德林已遭到皇帝猜忌,而薛道衡正当壮年,数年过后,薛道衡恐怕就要成为大隋文坛第一人。这样一个人,如今成为晋王府参事,可想而知,对于晋王的名声会提升多大。
听到太子口中之语。薛道衡不由有几分疑惑,没听说过太子喜欢诗文。怎么口中好象对自己很重视一般,随即想到是自己地名气,这才释然。他此时入晋王府不过一月时间,晋王小小年纪,倒也诗词皆佳,在晋王府薛道衡颇为重视,自然没有什么改换门庭地想法。向杨勇道:“太子谬赞了,玄卿不过略有薄名而已。”
杨勇淡淡一笑,若说薛道衡是略有薄名的话,那大隋文坛就无人有名了,王韶和薛道衡身后却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也和杨广一样,一身甲冑,正是晋王府总管张衡,杨勇却没有理会他,直接向王韶和薛道衡作了一个往里请地手势,两人连忙谦让,杨勇也不客气,携着杨广的手先行入内。
若是以前,大哥肯牵他的手,杨广会非常乐意,只是他已成亲,自觉已是大人,加上成亲之后王韶对他的管束也减少了许多,在并州基本上说一不二,对于杨勇的牵手之举颇有一点不自然,用力抽了一下却并没有将手抽出,最后还是乖乖让杨勇牵着入内。
众人坐下后,云媚儿和杏儿两人端着茶水袅枭的走了上来,看到两女姿容艳丽,尤其是云媚儿更是美艳不可方物,王韶紧皱着眉头,他不知两女地来历,只当是太子出巡向地方官收取的美人,心中暗叹,太子喜好美色,非大隋之福,冲动之下就想起身规劝,想起自己是晋王的老师才只得忍住。
“大哥,这可是杏儿和媚儿两位姐姐,两年未见,出落的更加标致了。”杨广啧啧赞叹,杏儿杨广少见,云媚儿却和杨广相熟,虽然隔了两年,杨广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正是。”杨勇含笑点头。
王韶才知自己错怪了太子,只是听到杨广语气中有羡慕之意,心中还是有几分不喜,若不是太子在,他马上就要向杨广规劝了。
杨广扫了一下王韶的冷脸,就知道王韶心中想得的是什么,忙将两女身上的目光收回,向杨勇发出邀请:“大哥身为储君,难得出门一场,是否驾临并州?让阿摩也可向大哥请教学问。”
杨勇摇了摇头:“我这次出来已耽搁太多时间了,并州暂时去不了。”
“哦。”杨广脸上有明显的失望之色,如今并州百姓安居乐业,这些都是他地政绩,杨广心里不知为何,总想能让大哥看到。
“王,薛两位爱卿都是学问渊博之士,若说学问,我却是远远不如他们,有他们的辅助,想信阿摩能将并州治理的非常出色。”看到杨广面上的失望之色,杨勇顺口赞道。
两人听到杨勇地称赞,连忙起身:“微臣德疏才浅,不敢当太子殿下称赞。”
杨勇摆了摆手:“两位爱卿赶快坐下,不必如此拘束。”
就在杨勇和几人谈话时,院中杨广带来的护卫已被隔开,晋王府总管张衡单独留下,正襟危坐在一个小厅内。小厅地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吕沐霖含笑走了进来。
张衡连忙起身跪下:“下官参见大人。”
吕沐霖自找位置坐下:“起来吧。”
张衡起身向门外望了望,见没有人影,脸上呈现出失望之色,吕沐霖咳了一声:“不用看了,太子殿下正在和晋王谈话,不会过来。”
张衡脸上一片讪讪之色,按照级别,张衡是晋王府总管。吕沐霖是
中之人。两者风马牛不相及,张衡却不但与吕沐霖礼参拜。显然吕沐霖的地位在张衡之上。
“张总管,你把这次晋王出兵的详细经过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