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卢恺,如果没有这次青州之行,杨勇谈不上有什么则性情高傲,主理吏部以来,将吏部视为自家一亩三分地,杨勇虽然是太子,对吏部却插手不多,杨勇和卢恺自然也没有多少交集。
只是这个是一个门阀并行的时代,每一名门阀出身的官员都打上了自家门阀的烙印,卢恺虽然没有得罪过杨勇,但他出身的青州卢家得罪了杨勇,这就够了,足以让其他官员认为卢恺也得罪了太子。
青州与京城相隔数千里,而且卢恺为官也没有得到青州卢家多少帮助,莫名其妙就成了太子的对头,前途一下子变得黯淡,后人或许会觉得不公平,这个时代却是理所当然,光卢氏这个姓就足以给卢恺在官场上带来足够多的便利,既然享受了卢氏这个姓氏的荣耀,自然要承担他所带来的后果。
只是这个本来前途黯淡无光的官员,毫无预兆的来了一个咸鱼翻身,顺利接替为吏部尚书,不能不说,对于杨勇的威望是一个严重的打击,这让杨勇感到非常郁闷,前天进宫还对自己殷殷期望的父亲,今天就等于当头给自己泼了一盆冷水。
听到身后传来的叫声,杨勇转过头来,冷然的看着奔过来的王仪,开口问道:“什么事?”
王仪知道太子此刻的心情恐怕也不会比他好多少,小心的斟酌语句:“殿下。明日即是腊月二十八,朝庭休假,微臣在家中宴请琅琊王家家主王猛,想请殿下赏光,光临寒舍。”
就在杨勇回京城之后地两天,琅琊王家家主王猛也来到京城。一个家族的搬迁非是易事,若是按朝庭规定的时间,名单上哪些需要搬迁的家族十之都无法按时到京,一般都是家主先到京城,既可表示对朝庭恭敬之意,也是为整个家族的搬迁打好头阵。
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琅琊王家自视为王氏正统,以前对太原王家多少有一些看不起。只是太原王家入京已有六七年之久,王猛初到京城,还是不免要拜访太原王家,对于王猛前来拜访王家之事,包插王仪在内,所有太原王家的子弟都非常高兴,太原王家虽然在近百年来大兴,面对琅琊王家这个七百年地大族多少还是有点自卑心里,如今能得到琅琊王家家主亲自拜访,太原王家的子弟都感到面上有光。
接待王猛。本来视为王家的内部事务,不宜请外人叁加,请太子参加明天的宴请,是王仪临时想法,如果能请动太,借机与太子拉近距离。王仪也不用担心卢恺以后对他的打压。
“琅琊王家?”杨勇脑中顿时现出王莹绝色的姿容,王猛到了京城,不知王莹会不会跟着过来,不过,想想云媚儿和杏儿两女之事刚刚确定,实在不宜再招惹女人,否则也太对不起元清儿了,忙将王莹排除出脑海。摇了摇头:“本宫明日有事,并不一定有时间,到时再说吧。”
王仪心中大为失望,知道这是太子推脱之词。只是却不能强请,好在太子没有说死,总有一分希望,只得勉强笑道:“明日王家恭候殿下光临。”
回到东宫,早有护卫通报,元清儿,云媚儿还有杏儿三女笑盈盈的向杨勇迎来,一时间,杨勇耳中尽是三女吱吱喳喳的声音。
云媚儿,杏儿两女得到元清儿地允诺,单等过完年就将两人封为昭训,以前的忐忑不安自然消失了,云媚儿与元清儿主仆两人的关系反而比以前融洽了许多。
虽然连续几天睛天,外面依然非常寒冷,而室内则燃烧着上好的木炭,温暧如春,一进屋,云媚儿就体贴的将杨勇臃肿的皮衣脱下,杏儿则笑嘻嘻的端来一怀香茗,杨勇端起来一口喝尽,顿时觉得内外皆暧,全身舒畅无比。
元清儿立在一旁,含笑看着两个丫头服待杨勇,见杨勇在椅子上坐下才轻声的道:“夫君,今日早朝可顺利?”
“嗯,还算顺利。”杨勇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又歉然的道:“等下我还要与李卿,吕卿他们相商政事,不能陪你们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三人都有一点失望,却没有多说,依言下去。
有父亲杨坚和后世李治地前车之鉴,杨勇并不打算让元清儿参预朝堂太多事情,女人一旦沾染上权力,将会变得非常可怕,一直以来,杨勇除了让元清儿经常向母亲独孤氏身旁走动,杨勇都不和元清儿讨论政事。
不一会儿,李纲、吕沐霖、房彦谦三人就赶到杨勇的书房,东宫下属虽然很多,但真正能让杨勇完全信任的还是只有李纲,吕沐霖两人,杨石,刘虎,屈突通等人虽然可以信任,但他们善长的是军事而非谋略,而左庶子唐令,家令邹文腾等人都是皇帝为东宫挑选的官员,却未获杨勇完全信任,最令杨勇恼火的是章仇太翼,此人经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杨勇回京近十天,章仇太翼都没有现身,若不是杨勇问过李纲,得知章仇太翼在自己回京前两天还在东宫,杨勇还要以为章仇太翼已经不辞而别。
三人对杨勇拜见完毕,分头坐下后,杨勇将今天朝会和内容简明说了一遍,才道:“卢恺任吏部尚书,你们说说,这是父皇原本地主意还是虞庆则对本宫不满,才故意给本宫难堪?”
听完杨勇的叙述,李纲和吕沐霖都惊讶的张大了嘴,房彦谦却低头沉思起来。
右卫大将军府,杨约迫不及待的挥手让左右下去,非常高兴的对杨素道:“大哥,没想到你真能办成此事,你什么时候和虞庆则联系上了?连小弟也不知道。”
杨素身材挺拔。面容俊美,更是长着一幅美髯,此时脸上神采奕奕,露出几分得意,今天朝会
多官员吃惊地样子,他心中有一切在握的感觉。而卢恺是得到虞庆则推荐才当上吏部尚书,根本不知道背后是他推动的结果。
“奇怪,奇怪,虞庆则那老匹夫自持功劳,一向不把大哥放在眼中,就是大哥和他联系,也非短短数天就能说动他,大哥到底用了何妙法?”杨约满脸疑惑。
杨素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其实能说动虞庆则地非是愚兄,而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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