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达的旗开得胜就象是一剂强心针,不但萧摩诃,樊受鼓舞,消息传进城中后,陈叔宝更是大喜过望,也难得英明了一把,从宫中赏下大批财物,前线军士顿时感激万分,也多了几分效死之意。
不过,刚刚拿出大批财物赏赐完前线将士的陈叔宝,自觉隋军不足惧后,马上又整天呆在后宫玩乐,除了施文庆,沈客卿数人,其余人根本见不到皇帝的面,甚至还把萧摩诃的第七房小妾连续留在宫中数日。
白土岗此时人山人海,完全成了一个巨大的兵营,八万陈军先是面对二万隋军,占尽了优势,慢慢的,对面的隋军变成了四万,八万,最后已经变成了十八万,而陈军数天战斗下来,人员多少会有伤亡,已由八万人变成了七万八千余人。
打仗最忌添油战术,但那是在双方兵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钟山营寨修建了二十余天,早已深沟壁垒,八万陈军想短期攻下两万大军驻守的营寨,根本不可能,而外围的隋军少则一天,多则三天的路程就可以赶到,随着外围的隋军越来越多,渐有超过陈军之势时,陈军再也无法围攻钟山,只是收缩后撤。
萧摩诃身经百战,他虽然出征时在陈叔宝面前说的豪情万丈,基本的战场形势判断还是有,增援过来的隋军衣甲鲜明,队形整齐,一看就是精锐,他几次派出精兵想对立足未稳的隋军冲击都以失败告终。等到隋军增加到与陈军人数相当时,萧摩坷已知道在城外难予取得胜利,马上发出告急文书,请求退入城中。
只是他地告急文书根本到不了皇帝手上,全部被施文庆和沈客卿两人压下,施,沈两人对萧摩诃进城的想法大为申斥,严厉命令萧摩诃不准带兵入城。必须在城外击溃隋军。
萧摩诃无奈。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进城的机会失去。等到隋军人数增加到十八万,马上露出了自己的意图,用数万轻骑布于两侧,虽然还给陈军身后留有一条窄窄的通道,但陈军已经失去了安全进城的机会,如果急于进城,只要隋军全力一击。陈军很有可能导致全军突然崩溃。
贺若弼开头小败了一阵,后来为了不让出城的陈军又缩回来,不得不装着死守地样子,连续躲在寨中任由陈军进攻了二天,各处援军一赶到,贺若弼顿时将数天地积蓄地怒火肆意发泄到陈军身上,十数万大军,在贺若弼的调配下向陈军层层进攻。双方围绕着小小的白土岗建立了一条长达二十里的战线。杀的昏天暗地。
尽管陈军身后十余里就是建康高大的城墙,却是退无可退,只能苦苦抵挡。不过,毕竟这八万人都是陈朝难得的精兵,隋军虽然占据优势,要想马上获胜也难予办到。
太阳缓缓地升起,这是一个难得的睛天,冬日暖洋洋的照在两军分界线的褐红色土地上,这些天,这块黑色的土地饱染了两军将士的鲜血,连泥土的颜色都发生了变化。
“咚!咚!咚!”隋军身后,数十名上身打着赤膊,全身呈现在爆炸性肌肉的壮汉用力挥动手上地木槌,向十二面用整张牛皮包裹地巨大战鼓敲去,鼓声传遍整个战场,一队队全身盔甲的隋军步兵踏着鼓声节奏向前移动,每移动一步,整个地面都可以清晰的感到抖动,这些步兵都将伸长地长枪前升,仿佛是一片钢铁森林正在朝陈军的阵地压来。
这是隋军第二次出动铁甲步兵,在铁甲步兵两侧大约一百米左右,则是一队队轻骑迈着碎步徐徐跟进,这些轻骑平端着马槊,直指前方,一旦陈军阵地被隋军撕开,他们将毫不犹豫的将速度加到最大,扑过去,将陈军的阵地淹没。
铁甲步兵的身后,则是一排排的弓箭手,他们的箭已上弦,斜指着前方,一簇簇冰冷的箭头反射出幽幽寒光,随时准备覆盖到陈军军营。
陈军阵地上一片肃杀,这已是双方交战第十五天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隋军巨大的人力优势越来越体现出来,面对着隋军每日不停的进攻,就是铁人也会累坏,开始陈军还能保持反击,如今陈军已基本失去反击能力,他们甚至不愿意多消耗一点体力,因为若是战场反应稍慢,下一次敌人进攻时,死的可能就是自己,只能静静
着敌人的进攻。
随着隋军一步步的移动,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紧握手中的兵器,默默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撕杀。
“放箭!”
“嗡,嗡。”弓弦颤动声响起,无数的羽箭从陈军阵营内飞出,将整个阳光都遮挡了一大半。